第(1/3)頁 觀眾多,成分就復雜,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其中竟然還真有花城下屬村鎮對“孤村”知情的鄉里人。 他們從其他直播間聽到了別的選手已經知曉并透露出來的消息,然后帶著信息跑到了安虞柚這里。 原本應該是工作人員小江或選手安虞柚為觀眾介紹接下來的比賽內容和重要看點,結果現在變成了彈幕熱情地給安虞柚科普可能會遇到的難題,重點介紹了第二站的比賽地點“孤村”。 從他們口中,安虞柚大概能夠勾勒出這樣一個偏遠村子的形象。 和他們的苗寨靠山吃山不同,花城地勢平坦,但土地相對荒涼貧瘠,是不容易種植作物的。 孤村就是這么一個資源匱乏、地理位置還很不好的小村子,原本有二三十戶百多人,但近年來只怕留下的是不足三十。 因為貧瘠,孤村的人天生有一種兇悍,根據有些人說,古時候孤村盡出土匪頭子,沒了吃的時候他們就只會從其他地方搶,靠近孤村的有楊家村和渡津村,前者人民勤勞能干,后者地理位置較好靠近水源,生活的都比孤村的要好,于是兩村沒少被打劫,村人之間也沒少起沖突。 在農村住過的都知道,鄉下本地的宗族是很團結的,一個村哪怕內部有矛盾,對外也是很團結的,會天然形成一種“本村壓迫”。 楊家村和渡津村里有人吃了虧,于是挨家挨戶就聯絡了起來,整個村立馬擰成了一股繩,共同應對外村的欺負,村與村之間便就是這樣的關系。 但孤村的人那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且不知是不是祖上傳下來的厲害,孤村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還真的就武德充沛,很能干仗,特別能打架。 其他村的人聯合了起來,比如說某家人要出行,那么村子里會有七八人一道響應,一行十幾人一起走路避免被欺負,孤村的也不是好惹的,都不用特定某個人站出來,隨便一人振臂一呼,好家伙,半個孤村人都抄家伙出來了,專門打家劫舍搶過路人的錢財。 那其他村的人一群一塊兒,也不是好惹的,于是兩邊立馬干上了。 打架是控制不住力氣的,隨便一個上頭,什么鋤頭鐮刀菜刀……于是,這個村某戶的男人死了,那個村某家的女人殘了,還有哪家哪戶的小兒失蹤了,這些全成了對家村子的過錯。 久而久之,彼此就成了世仇,楊家村、渡津村等附近村子和孤村那是勢不兩立的關系。 “沒有人出去打工之類的嗎?”陸彌震驚問。 【沒有,不然怎么說孤村全是孤兒呢,他們很獨的,不樂意出去,但窮,沒錢,沒吃的,可不肯出去外面干活,所以就搶別的村子的資源】 【是,打家劫舍,就是一群土匪,土匪老子生出土匪兒子,人嫌狗憎不是開玩笑的】 【實話說,我楊家村的,年輕人好一點,但我們村子老人是不會和孤村人說話的,甚至如果不是扶貧的干部過來,又有村長等等調解了十幾年,到現在他們聽到孤村的名字都會想要抄家伙打人】 【對,老人家能說出一串串的孤村罪狀,不過其實其他村子也打回去了,只能說是一筆爛賬,但絕對是孤村先挑起的】 【我渡津村的,不得不說,和孤村離得近是真的晦氣,以前還有集市,孤村人也會來,一見著那一群的人,我們就躲,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媽把我抱走藏在桌子底下……】 【還會捂住眼睛,或者讓小孩不要和他們對視,恐嚇小孩的時候也會說不好好睡覺或者不什么什么,孤村人就要來抓你們了】 【不是說孤村人不外出嗎?】 【集市這個距離是他們能接受的距離,再遠就不樂意走了,說是什么不肯遠離故土】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孤村人把臨近幾個村子都當他們自己的資源,是孤村分村,當然也確實當了很久的“血包”,他們去“自家的外圍”能叫離鄉嗎(白眼)】 【這村還真是聽著老缺德了,老婆要小心一點/dge】 太多的觀眾出來現身說法,看他們說的言之鑿鑿,實在不像是隨口亂編出來嚇唬人的。 不僅是他們吃了一驚,連不少觀眾見了彈幕所說也是目瞪口呆,各種驗證真假,還有一些也分享了自己身邊知道的事情,直說這樣的情況并非獨有,老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不是空穴來風。 安虞柚等也不敢大意,若真是這般民風彪悍的閉塞之地,那他們過去做任務的風險肯定也大了不少,不論節目組是如何的意圖,他們都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才是。 “節目組怎么一聲不吭的?”陸彌眉頭緊皺。 小江也是才知道這回事,在一邊兒不敢吭聲。 其實她隱約能意識到,興許這次的c組正是那個不成文的廢棄組,若是這般,那節目組隱瞞部分調查到的事實真相便能夠理解了。 他們能夠尋出千般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比如這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能揪著過去不放;比如這是觀眾口說無憑講的,興許就有夸大之處;比如現在的孤村人已經改好了是法治村莊了;比如連法律都不會禁止死囚治病后再行刑,現在孤村需要幫助他們不能當沒看到;比如應對難纏的委托人也是比賽關卡的難點…… 作為選手,他們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接受節目組弄來的各種考驗,像是委托人脾氣不好、當地風氣不正等根本不可能作為拒絕任務的理由。 節目組的選手之間是超乎想象的卷,內里撕逼拉踩并不少,但明面上還要如明星般光亮,再加上直播鏡頭在這里,大家都不想表現得太難看,在電視上丟大臉。 就算不想繼續多少也要尋個像樣的理由,像是到了地方之后發現問題太大、鬼怪太強自己無法處理這種。 “算了,到時候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很難應付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好辦法,陸彌擺擺手,干脆放棄掙扎,不為自己平添煩惱了。 像這種委托人所處的環境、本身的性格等并不在任務信息之中,但有時候,實話講,活人比死人還難處理,人的心眼子可比鬼的多多了。 世上的鬼,多是執念支撐,反而顯得“單純”,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念頭,大部分哄好了就能送走了。 但人可不一樣。人心難測,不知道還有多少瘋狂的事情發生,那些孽障都是人一樁樁一件件,親手干出來的。 一行人終于上了大巴,在偶爾搖晃大部分時候十分平穩的車行中,安虞柚又睡了一覺。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闔上了眼睛,等到大巴內一陣喧囂起來,聽說到站了,她才于朦朧中醒來。 安虞柚回憶了一下,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具體內容已經想不起來的夢,她久違地夢見了自己的生母,母親的關懷和想起母親的那種溫暖讓她心頭一陣溫熱。 可當她想要追尋感覺而去時,卻發現記憶一陣模糊,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夢里母親到底與她說了什么。 “醒了嗎?”陸彌看她似乎還在犯迷糊,走了過來,遞了塊糖,“薄荷糖,吃不吃?很涼很醒腦。” 安虞柚原是想要拒絕的,喝點水就行,但見陸彌手指了指,暗示那邊有選手正在直播,一會兒又要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完成后面的交接任務,表現得太萎靡可不好。 意識到這點,安虞柚點點頭:“吃。” 安虞柚現在不差人氣,晚飯后直播了一段時間就算完成了今日的個人指標,預熱也熱了,根本用不著再卷時長。 陸彌也差不多,她是跟著安虞柚的,毫無疑問蹭到了熱度,再加上她本來也不指望這個,排名什么的,差不多就行,能走多遠隨緣,被淘汰就被淘汰,自然也不會想著再多開開直播刷粉絲度。 薄荷糖的涼意從口腔直沖腦門頂,一個機靈,安虞柚就徹底清醒了,再看周圍的環境,竟然是直接將他們拉到了花城的渡口博物館不遠。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頭頂一大圓盤似的的月亮。 安虞柚這才發現今天竟然是難得的一個漂亮的滿月,明月如銀盤,沒有絲毫烏云遮蔽,干干凈凈,皎潔的月色如水般溫柔地落在大地之上,到處亮堂堂的。 “這天怎么了嗎?”見她抬頭看了半天,陸彌下意識地提起了精神,沒辦法,經歷了白天的事情,她怎么也不可能完全放松下來。 “唔,一時想起來點事情。”安虞柚搖搖頭,一雙黝黑的眼睛在月色的映襯下愈發清透純潔。 “好月亮,”陸彌點點頭,“比中秋的還要好,不過這樣的天……可能會招精怪啊。” 安虞柚沒有吭聲,其實她方才想的和陸彌說的差不多,不過她剛學來點詞,決定不開這個口,似乎這好像就是網友們“不立flag”的意思。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拿著大喇叭在那里喊著,讓選手們暫時先不要拿行禮,等最后的交接拍完,他們一群人就會被直接送去住宿的地方,明天早上八點半集合,再去做第二輪的比賽任務。 “那是導演的侄子是不是?” “你說那個啊?對,是總導演的侄子,小汪脾氣可比他叔叔好多了,一直都笑呵呵的。” 兩人聽到不遠處有選手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避開了直播鏡頭,選手們私底下各有性格,還是很活潑的。 安虞柚就很佩服他們,大家好像什么消息都能知道,特別厲害。 “他原本好像不是我們組的?之前沒在工作人員的隊伍里看到他啊。” “對,聽說是從a組過來的,說是我們c組東區的出了事故,少了人,就過來幫忙了。” 但實際情況是,隊伍里面多了不少官方的人員,都是特案局的,還不是那種單純有個玄門證書的人,官方的一個個都能干的很,再加上選手一下少了三個,省了好些事情,根本不缺工作人員。 “會有人補上來嗎?” “估計不會了。” “那我們不就是從12進5,變成了9進5?” “對,這不好嗎?” “說的也是。” 因為白天的事情,特大事故固然危險,但也因為小江的直播等,為整個c組的人帶來了大量的關注度,尤其是東區江婉桃主持人手下的選手,那是全都跟著喝到了肉湯。 哪怕實際上除了陸彌,其他人壓根沒有目睹大戰,大家一早就和其他人一樣去避難了,他們也會順著彈幕的話,吹噓兩句,淺談一談哪吒和僵尸。 許是之前的變故讓人擔憂,王館長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確認過東西之后就完成了分組賽第一輪比賽的最后交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