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想。”盛兮都不帶一絲遲疑地便直接回復(fù)了太后。 太后意外,就她旁邊的華翎都有些驚奇地看著她。 “盛大夫你入宮難道不就是為了進(jìn)太醫(yī)院嗎?”華翎問道。 盛兮笑著搖了搖頭:“并非。”她看向太后解釋,“民女之所以會給太后您看病,完全是機(jī)緣巧合,并非是想為了進(jìn)太醫(yī)院。太后,這一點您該是知曉的。” 太后輕輕撇了撇嘴,倒是沒否認(rèn)。 的確,盛兮會給她看病的確是陰差陽錯,但這不也恰好說明他們之間存著緣分了嗎?這丫頭,作為太后她都親自問她了,態(tài)度如此明顯,她竟然還拒絕! 哼!果然這小丫頭叫人討厭! 太后面色不好看,盛兮則在輕笑了一聲后道:“多謝太后好意,但民女瑣事繁多,家里還有幾個弟弟妹妹要養(yǎng),還有老人需要照顧,精力實在有限。偶爾入宮還可以,但若在職應(yīng)卯……民女擔(dān)心會吃板子。” “哈!”太后嗤笑一聲,直接給了盛兮一道白眼,“你倒是什么都敢說!難道你就怕哀家直接命你留在宮中?” 盛兮道:“太后,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吶!” 太后扯了扯嘴角,盯著盛兮略低下去的腦門,好半晌方才蹦出一句:“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的盛兮今日沒能出了宮,因為在她幫太后針灸結(jié)束后,路仇便派人來叫她,進(jìn)行了第二次問審。問審結(jié)束后,她便被安排在了太醫(yī)館里。而今日那幾位太醫(yī)都未能出宮,盡數(shù)被拘在了館內(nèi)。 盧開宇是被人半路叫回來的,在得知這件事后他亦是內(nèi)心不安。后來又詳細(xì)問了李太醫(yī)等人,心中這才算有了些底。 盛兮被帶過來時,他正在問有關(guān)那毒之事。 “今日之事實在兇險,你膽子真是太大了!”盧開宇將盛兮帶至自己辦公房,關(guān)上門后忍不住用手點了她腦門道,“現(xiàn)場那么多宮女太監(jiān),你說你干嘛非要出頭!若是淑妃醒過來,你說她會不會找你麻煩!” 盛兮倒是乖覺,很快便承認(rèn)了錯誤:“嗯,的確魯莽了。”可頓了頓后,她忍不住又道,“我?guī)土怂€要找我麻煩?” 盧開宇被她這般整得無奈一嘆:“你以為那淑妃是個心胸寬廣的?” 盛兮挑眉,與盧開宇對視一眼后,方才道:“好吧。” 盧開宇見她這般,知道她是明白自己意思了,不過他也不想真的嚇到這小姑娘,接著便又說:“你也別太擔(dān)心,淑妃雖說是個不好相處的,但你今日所為別人指摘不得,又有太后和皇上看著,再不濟(jì)還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多謝盧院使!”盛兮感謝道。 盧院使則問她:“什么院使,之前問你的事兒你考慮得如何了?” “什么……呃,盧院使,我不拜師。”盛兮反應(yīng)過來道。 盧開宇擰眉:“為何不拜師?”停了一下他又問盛兮,“難不成你想拜我?guī)煾笧閹煟俊薄 ∈①猓骸皼]……” 盧開宇一拍大腿:“這不就得了!你沒師父,我沒徒弟,咱們不正好湊一對?” 盛兮:“……” 盧開宇:“咳咳,說錯了,不是湊一對,總之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拜我為師的!”面對如此熱情的盧院使,盛兮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而盧開宇看著她這般也知自己這是強(qiáng)人所難,無聲嘆氣后,還是改了口:“好了,好了,我不逼你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不過你也要好好想想,是好好想啊!” 盛兮失笑,道:“嗯,我好好想想。” 案子進(jìn)展他們這邊暫且沒辦法得到消息,但第二日,盛兮便被告知可以出宮了。而恰好太后的第一階段療程結(jié)束,等再過幾日方才再次針灸。 盧開宇還有事不能送盛兮出去,而盛兮也不是頭一次進(jìn)宮,便自個兒背著藥箱出了太醫(yī)館。 然而,還沒等她走出太醫(yī)館那條巷子,迎面便碰到了一行三人。 從衣著打扮,以及端莊持重可以看出應(yīng)該是某位妃子,或者是某家夫人,盛兮不認(rèn)識,便準(zhǔn)備簡單行個禮后直接走人。 哪知,還沒等她有動作,對面那人反倒率先開口道:“是盛大夫嗎?” 盛兮腳步一頓,微微挑眉點頭道:“是。” 那人得了確認(rèn),嘴角一抿便笑著說:“真好,本宮恰好有幾個醫(yī)學(xué)問題想要請教盛大夫,沒想到在此相遇。盛大夫,可否借一步說話啊?” 盛兮眉頭輕蹙,問道:“敢問夫人是?” 那婦人身邊的宮女回她道:“我家主人乃賢妃。” 盛兮聞言挑眉,顯然沒想到賢妃會主動找過來,她當(dāng)即行禮道:“賢妃好。” 賢妃見她這般輕笑一聲,朝其輕輕點頭:“盛大夫,現(xiàn)在可否借一步說話?” 盛兮道:“當(dāng)然。” 于是,賢妃掉了頭,同盛兮一起朝外走去。 一路上,賢妃果真只是問了盛兮一些有關(guān)醫(yī)學(xué)方面的問題。眼見著走到了岔路口,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別在即。 賢妃這才冷不丁說了另外一個話題:“淑妃已經(jīng)醒了,她不認(rèn)為自己中了毒,只說是被你所害。” 盛兮挑眉,歪頭看向她。 而賢妃則沒有停歇道:“不過你放心,有太醫(yī)們作證,你是清白的。只是淑妃平日跋扈,你雖無辜,但保不齊淑妃想要找個出氣筒。” 盛兮的腳步停了下來,賢妃亦跟著停下,笑著問她:“怎么,害怕了?” 盛兮搖了搖頭,輕嘖了一聲后說:“沒,我就是覺得,某些人大概就是天生喜歡受虐,沒事兒總想要給自己找些事兒。” 賢妃:“……” 盛兮抬眸看向她,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 賢妃:“……哈!” 本還在奇怪為何沈榷會再三叮囑她一定要看好盛兮的賢妃,此刻大概有些明白對方心境了。 這孩子簡直太不尋常啊!瞧瞧說的這話!簡直,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是的吧?若是讓淑妃聽到那定是大逆不道了。但……為何她卻覺得就這么有理呢! 賢妃對盛兮的看法幾乎在這一瞬間改觀,她極為認(rèn)真地看了眼盛兮,半晌后忽然道:“盛兮,聽說你在外面開了間盈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