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這本就是蕭暮何給她準備的驚喜，她還是不要破壞的好。“唔……”“好重。”“什么東西啊？”姜雨凝頭皮一痛，感覺所有的頭發都被拉扯著。腦袋上也重死了，像是被人頂了塊石頭在頭上。太重了，她伸手就想去拿下來，結果被白蘩和綠芷連忙止住她手上的動作。姜雨凝眼珠子上翻，想要看一看頭上到底是什么珠釵步搖，能重成這樣？可是只看到些金色的流蘇。“今天到底是什么隆重的日子啊，要打扮的這么精致嗎？”姜雨凝表示不理解。她左思右想了半晌，都沒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日子？難道是慶祝南梧歸順？可是這慶祝不是得回朝再慶祝嗎？可是除了這個可能，她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穿戴上了鳳冠霞帔。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和大紅色拖地長袍，繡繪著雙鳳簇牡丹的圖案，栩栩如生，繡工精細了得。這是……喜服？姜雨凝恍然望向鏡子，只見里面的人兒，潑墨長發綰著著五鳳朝陽髻，兩鬢斜插牡丹珠花簪，發端垂下鳳涎流蘇金步搖，眉間描了一朵小巧的牡丹花，朱唇瀲滟。國色天香，驚為天人。這喜袍襯得她整個人愈發高貴端莊，華美與嫵媚并存。“這……”她不禁有些失神。她竟然看自己看癡了。鳳冠霞帔，喜服加身。“怎么樣，好看吧？”紫依站在她身后，雙手搭在她的肩頭，看著鏡子里的她。“當初你看著我穿上鳳冠霞帔時，眼睛里流露出羨慕的光芒，如今輪到你自己穿了，這感覺，如何？是不是被自己美呆了？”紫依話鋒一轉，忽然打趣她。“…嗯嗯。”姜雨凝點了點頭，卻是有一瞬間的失神，被自己美呆了，“白蘩手巧，今日這妝容畫的別出心裁，高貴美艷，莊重又不失嫵媚。”“你這到底還在夸白蘩，還是在拐彎抹角地夸你自己呢？”紫依輕笑出聲。而白蘩和綠芷，還沉浸在姜雨凝的絕美顏值之中，無法自拔。這兩個已經是徹底被美呆了。被點名的白蘩恍然回過神，上前一步道：“娘娘，這喜服原是皇上在燕北時就準備好了的。如今您懷有身孕，尺寸定然是不符合了。所以當時綠芷來了南境，因為我當時留在宮里修改喜服的尺寸呢。”想要明媒正娶她，是皇上早有預謀的事情。姜雨凝聞言，心下動容：“怪不得，他那日射了一只活雁給我，原來是在向我提親啊……”她后知后覺，含笑的眸子漸漸有了淚花在閃爍。“嘭——啪！”“嘭——啪！”“嘭——啪！”就在這時，街道上響起了禮炮聲。下一秒鑼鼓喧天，樓下似乎熱鬧極了。綠芷走過去開了窗，“娘娘你看，是煙花。”姜雨凝移步至窗前，看著天幕上璀璨的煙花，只覺得好看極了。她含了霧氣的眸子里倒映著煙花的色彩，夢幻且絢爛。樓下的街道兩旁被圍得水泄不通，百姓們夾道慶賀，敲鑼打鼓，喇叭嗩吶“爭奇斗艷”。那些店鋪前都掛著紅綢，樓下一派喜慶繁華，看著便叫人忍不住跟著一起慶賀。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她要大婚啊？姜雨凝看著百姓們臉上高興的笑容，他們似乎都在期待著這場婚禮，她還看見很多小孩子騎在父親的肩頭，似乎都期待著想要一睹新娘的芳容。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紫依看向門外，“請進。”推門而入的是姜月、紫蘇和云華。她們一個是姜雨凝的妹妹，一個是姜雨凝的弟媳。“梳妝好了沒有？”姜月走進來問。白蘩望著姜月，點了點頭：“梳妝好了。”紫蘇道：“那新娘子可以出門了。”姜月走到姜雨凝面前，拉過她的手，看著她，“從來沒有想到能作為娘家人來參加你的婚禮。”“我也沒想到，我大婚之日，你們都在。”姜雨凝滿是感激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看著她們臉上的笑意，她忍不住鼻尖一酸，眼眸含著霧氣。她真的很感動。大婚當天，有這么多的親朋好友在身邊。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從未想過的幸福。云華上前，她看著姜雨凝，“凝姐姐，你的婚禮，我們怎么可能不來呢？”“是啊。”紫依點頭附和，“看看你這說的什么傻話。”姜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心誠意肯道：“我們都希望你能幸福。”綠芷和白蘩齊聲道：“娘娘，我們都希望你幸福。”這一刻，姜雨凝眼底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下掉。“…謝謝，謝謝你們。”姜月看著她哭，自己眼睛也是忍不住一熱，她伸手用帕子給她拭淚，“別哭了，今日這妝如此好看，別還沒出門就哭花了。”見幾人都陷入了感動的情緒之中，紫蘇上前一步提醒道：“吉時到了，新娘子該出門了。”“今日，就讓我為你蓋上紅蓋頭吧。”姜月主動道。姜雨凝看著她，情緒翻涌，“…好。”紫依去梳妝臺取了紅蓋頭過來遞給姜月。姜雨凝頭微低，姜月將蓋頭蓋在她的鳳冠上，她不無嘆息道，“可惜當初我出宮時，沒能見到你最后一面。”隔著蓋頭，姜雨凝望著姜月，她隱忍著心中感動的情緒，道，“其實當年，我親眼看著姜燁背著你上了馬車，也目送著你出了城門。”聞言，姜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淚水蓄滿了眼眶，“好。我知道了。”她看著姜月嫁了人。也親眼看著紫依嫁了人。如今，她家要大婚了。她被姜月牽著走出了房門。院子里，姜燁已經等候多時，她看著被蒙著紅蓋頭的姜雨凝，抱怨道，“終于舍得出來啦，怎么這么墨跡，我都等半天了，到底想不想讓我喝喜酒？”姜雨凝聽出了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忍不住破涕為笑，她回懟道，“ 你催什么催，難不成今日會少了你一口酒不成？”“怎么，你就這么著急把你親姐姐嫁掉嗎？”“切。”姜燁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遇到你這么個親姐姐，可不得上趕著把你嫁掉。”姜雨凝：“……”這廝，果然欠打。“快點兒上來，別墨跡了。”姜燁不耐煩地催促。姜雨凝低頭看到他皆是的后背，這一瞬間，她覺得姜燁也能給人安全感。她趴在他的背上，盡量用手撐著不壓到肚子，可是姜燁依舊背著她穩穩的，沒有一絲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