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話梁媽媽不是很理解,她看了看外頭那些干農活兒的人,又看了看齊氏,笑著道:“太太可莫要騙奴婢。 奴婢小時候家里才是真真切切的農民,奴婢小時候也是真的下過田的,可是這會兒看到他們做的這些事兒,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都不知道他們這會兒是在做什么。” 齊氏卻笑著搖頭,“不是說這個,那時候你們老爺說我可以隨意出去的時候,我那一瞬間是高興的,總覺得關了這么久,我終于能自由了。 但是實際上,等出來了之后,才感覺到,其實那個家里根本就已經沒有了我的立足之地。 我走到哪里,要不然就是被人像是在打量著一件稀奇的東西似的打量著,要不然就是被直接無視。 說的直白點兒,在那里,每一個人就只是等于她的身份和權利罷了,哪怕理論上來說,那是一個家。 而當我失去了我的身份,我的權利,我失去了丈夫的信任和愛重,失去了管家的權力之后,我就不是我了,至少不是我原本以為的我。 而我又沒有在那個地方找到新的我的位子,因而哪怕周圍都是人,哪怕我哪里都可以去,結果卻是,發現自己其實好像哪里都去不得。” 這話說得有些艱澀,可是梁媽媽陪伴她這么長時間,尤其是在頤和堂不見外人的那段時間。 她在聽了這段話之后,便明白了齊氏的心情。 “所以太太這個時候,感覺到自己了?” 齊氏點頭,對于她這樣的說法,很是認同,“不錯,你看那些人我不認識,我也不可能與他們有什么交流。 可是我看著他們在那里勞作,我知道他們是在種田,是為了秋日里的糧食,我看到了天上的日頭,照在這路上的野花野草上頭,我就感覺到了真切,是生命一樣的真切。 這些像是沒有生命的植物在這樣的路邊上肆意的生長,吸收著它們需要的陽光和水,不必擔心有人來修剪它們。 而那些地里的農人,只管做好自己手里頭的事情就好了,那些種下去的莊稼不會去看他們的身份選擇長得好或者不好。 他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切的,都在等待著時間給他們的回報,這種感覺真的好極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