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場簡陋的會議一直到后半夜才散場,謝頌華坐在屋子前的臺階上,靠著門框看天上的寒星。 蕭鈺一直將這些人都送走了,才折身回來。 “這個時辰了,怎么還不睡?往日里不總嚷嚷著不夠時間睡覺?” 謝頌華抬眼看他,夜色朦朧中,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臉,但她莫名的,像是能看得清他的表情似的。 “你不怕這里頭有人會去劉忠那里告密?” 蕭鈺似乎是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才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她旁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鎮上原本就有些家資的,還有幾個是原來那個蔡鎮長的本家,另外幾個是讀書人。” 謝頌華明白了,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但凡家里原本有些資產的人,不是恨得失去理智,都不會愿意跟朝廷對著干。 而蔡鎮長的本家就不用說了,鎮長這個位置,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或許根本就不值一提,可對于鎮上的百姓來說,那就是最高長官了,蔡鎮長被那劉忠殺了,對于這些人來說,劉忠跟趙青山,還真說不好誰更可恨。 剩下的讀書人,就更好理解了。 真不怕造反的,是那些一無所有且一無所知的人。 但凡讀過點兒書,知道點兒歷史,都知道跟著劉忠這樣莽下去,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剛開始或許能有一點兒熱血,時間長了,恐懼和不安會占據上風。 “而且,這些人我都調查過了。” 聽到蕭鈺這句話,謝頌華不由驚訝,“你?調查?就這么些天?” “你以為錦衣衛就只有鎮撫司里的那些人?” 謝頌華一愣,忽然想起從前看過的小說電視劇來,在那些故事里,錦衣衛被描述為無孔不入的存在。 所以,蕭鈺的意思是,這鎮上本來就有錦衣衛的人?! 她猛然想到更深的一層,“所以,你早就已經知道了趙青山殺良冒功的事兒?” 提到這個,蕭鈺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趙青山和秦勝是軍方的,錦衣衛摻和到軍方的事情里,會犯大忌諱。等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謝頌華默然無語,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謝頌華才開口道:“從今日這些人所說的話里聽來,恐怕這件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好復雜。” 這些百姓明明試圖去州城伸冤,可是去了一次又一次,卻一次又一次地無功而返,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們根本就到不了州城。 大盤鎮的山匪在大盤鎮的東面,與登州城的方向相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