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頌華知道這是故意刁難,也只能受了。 因為只要鬧出去,一個忤逆,一個不孝,就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兩邊的抄手游廊上都站著許多等著回事的管事娘子,那一道道的眼風從謝頌華的身上刮過,又轉到旁邊的人身上去,擠眉弄眼之間,全是眉眼官司。 在這么多人的眼睛下盯著,謝頌華甚至都不好歪一歪,不然這些天學的規矩禮儀,豈不是個笑話? 這樣的懲罰,讓她想起一個詞,立正挨打。 只因這樣的站著,看著不累,實際上還沒有一會兒,就能感覺到小腿發酸,腳底鈍痛。 謝頌華拿出從前軍訓時站軍姿的法子,努力在腦子里想別的事情,從九九乘法表背到元素周期表再到生理學人體解剖學。 可這也不能麻痹自己的感官,隨著時間的推移,小腿上的刺痛一陣又一陣地傳來,兩條腿漸漸的都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今兒天氣不大好,自半上午就起了風,這會兒天空是鉛灰色的,看樣子像是要下雨。 謝頌華便悄聲對丁香道:“你不必跟我一起站著,去那后頭找人說說話去。” 齊氏要撒氣的對象是她,何苦再饒進來一個人。 丁香卻倔著不肯去,眼瞅著要下雨,便悄悄走到前頭去問梁媽媽,“媽媽可知道太太大約什么時候能處理完府里的事兒,我們姑娘這樣站也不是事兒啊!” 梁媽媽臉上有些為難,今兒太太心里含了氣,是有意要磋磨四姑娘,便是一向得寵信如她,也不敢隨意開口。 里頭齊氏冷冷的聲音便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我手里的事兒還多著,若是不耐煩,覺得我叫站著委屈了,那便只管回去,有些話我也就不說了。” 謝頌華便對丁香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去休息。 丁香又看了看天色,到底去了旁邊的茶水房里。 “你在倔什么?!”玉如琢低低的聲音想起,像是含了幾分不滿。 謝頌華著實是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這里的人可不少,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好在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她便微微垂了頭,只蠕動嘴唇輕聲道:“她是長輩,一個‘孝’字壓下來,我便毫無還手之力,難不成還要鬧一場?” 在來到這里開始,謝頌華就知道謝云蒼一向不管后宅的事情,可這半年的時間以來,他屢屢出現在后宅的樁樁件件紛爭之中。 偏偏這每一件都有謝頌華的身影,再多來兩次,哪怕再通情達理的人,估計心里也會膩煩,到時候,她就真的沒有靠山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