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36章他手里握著她的蝴蝶結(jié) 孟硯青:“事情可能有點詭異, 也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我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你面前,想必你也有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了, 這是一件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 陸緒章抵著她的額:“沒關(guān)系,哪怕你告訴我你是白骨精變的,我也覺得挺好。” 他低聲道:“如果一個白骨精能變出這么真實的孟硯青, 我會謝謝她。” 他顯然把事情往一個神鬼的方向去想了。 孟硯青安撫地抱著他:“別瞎想。” 她望著他:“因為太過詭異, 所以你可能并不能輕易相信,如果你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 那我們可以說說我們小時候,說說我們年少時候的種種,那些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 從小一起長大, 兩個人有太多不為人知的共同秘密。 陸緒章看著她的眼睛:“不用,我沒有懷疑, 你不用多說。” 當(dāng)兩個人視線對上的時候, 他知道對面那個看著自己的人是誰。 那就是孟硯青。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證明。 孟硯青點頭:“好, 既然這樣,那我說說我的經(jīng)歷。” 陸緒章定定地看著她, 低聲道:“我聽著。” 孟硯青便大致將自己的情況說了,提到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 提到了自己怎么成為孟建紅,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 至于她在首都飯店當(dāng)服務(wù)員,這含蓄略過了。 她這么說的時候,陸緒章逐漸放開了她,安靜地聽她講。 她講了很久,他一直沒出聲。 最后, 他低首看著她,看著她的眉眼。 最初第一眼,視線相對,他幾乎瞬間認(rèn)出她就是孟硯青,那是靈魂和靈魂的熟悉。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直覺消失,當(dāng)他冷靜下來,用理智看著眼前的人,他終于辨別出。 她好像確實不是。 長得很像,但面容上存在些許差異,且那些差異并不是后天用什么手術(shù)方法修正過的。 眼前的她還很年輕,年輕到帶著春日青草的芬芳,如果孟硯青還活著,她活到十二歲,便是再怎么保養(yǎng),也不會是現(xiàn)在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默了幾秒鐘,再睜開時,他望著她,終于道:“你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另一個人,便離開他們家,然后先找上亭笈?” 孟硯青點頭。 陸緒章眼神格外復(fù)雜:“那你,那你現(xiàn)在——” 他想著如今的情況,終于問道:“現(xiàn)在住在首都飯店,不打算回家?” 孟硯青自然明白,他問到了重點,這也是她要和他談的。 為什么一直逃避著,就是因為她需要時間來面對他。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視線,之后笑著說:“緒章,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也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 陸緒章眸中便帶了幾分探究:“你故意瞞著我,不想見我?” 孟硯青苦笑,坦誠:“我重活一世,到底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是以前的孟硯青,但又不完全是,我想嘗試一種不同的人生。” 她頓了頓:“所以對我來說,我的新生就是真正的新生,而不是以前生活的延續(xù)。” 陸緒章便懂了。 她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她活了,以另一種身份活在了這個世間,但是他的妻子不會回來了。 他默了半晌,突然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銀質(zhì)煙盒和打火機。 他微側(cè)首,從煙盒中叼出一支煙,大拇指嫻熟地在打火機上“啪”地按下,香煙便被點燃了。 他俯首,深吸了一口,之后夾著煙緩緩?fù)鲁觯谙銦熑紵母O窣聲中,白色煙圈在微涼的秋風(fēng)中幽幽散開,空氣中彌漫著松脂和香煙混合的味道。 傍晚的陽光自松樹縫隙漏下來,落在他肩膀上,他微側(cè)著臉,薄薄的唇輕掀開,吐出煙圈,之后微抿唇。 他眼神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不說話,她也就沒說。 這種大量信息的消化以及情緒的大起大伏,對任何人來說都需要時間。 約莫半支煙的功夫,陸緒章的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 孟硯青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半支煙的功夫,這個男人走過了足足二十年的光陰,從年少青澀熱烈到成年人的內(nèi)斂深沉,從久別重逢的驚喜到沉穩(wěn)淡定。 他已經(jīng)收起了他所有的驚喜和無措,在用理智的目光看著她。 陸緒章將那半明半暗的香煙放在石頭上,輕輕研磨,看著那香煙頭徹底成為死灰色,才抬手,扔進(jìn)了一旁垃圾桶。 他薄唇掀起,笑了一聲,看著孟硯青道:“硯青,我懂了。” 孟硯青:“信息量有點大,對你來說很突然,你先消化下目前的情況,冷靜下來,然后我們繼續(xù)談。” 陸緒章:“我不需要什么時間接受了,其實你只需要說一句話,我就明白。” 他淡漠地看她一眼:“你不想回到過去,你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你的新生活和我沒關(guān)系。你獲得了新生,但是我的妻子依然不會回來,你現(xiàn)在只是你自己,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 孟硯青:“……緒章,這樣挺好的,我們都可以嘗試不同的人生了。” 陸緒章淡聲道:“是。” 他望著遠(yuǎn)處的夕陽:“其實也沒有關(guān)系,我能理解你,對我來說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 他想起兒子說的話,于是又補上一句:“這都沒什么,確實可以嘗嘗不同的人生,你看,我整天一堆的相親對象。” 孟硯青聽著這話,笑了下。 她這么笑著的時候,久違的熟悉感便撲面而來。 她溫柔,了然,仿佛能永遠(yuǎn)一眼看透他所有的心思。 于是他陡然間便有種無處遁形的狼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