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爸,媽,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們了。”他頓了一下,唇角彎起,露出一個看起來有些悲慘,有些可憐的笑,“她還在等我,外面天冷,我得先帶她回去休息,明天再來看你們。” 說著,他緩緩起身。 他這樣的人,經(jīng)受過各種非人的訓(xùn)練,按理說只是在雪地里跪了一小會兒而已,不至于站不起來。 可偏偏,在嘗試站起來的過程中,他的膝蓋一陣陣發(fā)軟,以至于他站起來的動作格外艱難,整個身體都克制不住地顫抖。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愧疚和自責(zé)讓他喘不過氣,讓他的身體變得疲憊。 最后深深看了墓碑上的人一眼,轉(zhuǎn)身,正在原地。 永樂公墓管理得不錯,墓園兩側(cè)都種了樹,墓園里的路燈會亮整個晚上。 春天時,萬物復(fù)蘇,枝條抽芽,慢慢長出小綠葉。到了盛夏,綠葉成蔭,夏日烈風(fēng)吹過,嘩嘩作響。行至秋天,輪回到了四分之三,樹葉漸漸變成暖黃色,迎著風(fēng),飄飄忽忽落下。在深冬,便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素白的雪落在樹枝上,它收起桀驁的姿態(tài),安靜等著寒冬過去。 而現(xiàn)在,在收斂姿態(tài)的樹下,在溫暖的路燈旁,站著一個肩上,頭上都落滿了雪的女孩。 她不聲不響,不離不棄,安靜而執(zhí)著地等待著。 見他看過來,朝他招了招手,看模樣,應(yīng)該是笑著的。 天地在頃刻間失色,宇宙在她面前黯然,她不知道,在這個寒冷寂靜的深夜里,她有多耀眼。 溫峋邁開長腿,大步朝她走去。 墓園很大,她離得好遠(yuǎn),行至一半,他已經(jīng)小跑起來。 烈風(fēng)擦著耳際,衣角被掀起,在距她不到兩步時,他張開了手臂,將被凍僵的女孩狠狠抱進(jìn)懷里。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他抱得好用力,凍僵的臉頰擦著她同樣冰一樣的耳際,嗓音嘶啞,打著顫。 她總是這樣不聽話,夜里這么冷,凍感冒了怎么辦? 傻姑娘,他又不是下不去。 溫峋喉間滾動,心尖發(fā)著顫,酸澀難忍。 許星撞進(jìn)他冰冷堅硬的懷抱里,鼻尖是他身上潮濕的水汽,洗衣液的味道也被浸濕,和這個冬夜一樣,變得寒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