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卷二:幸存者 祥湖省所有要去京陽市集訓的異能者,都先要去杉常市的異管局集合,沈霧和千誠也不例外。 出發(fā)前,沈霧穿上特制的衣服,尾巴被沈綏淵控制著豎起來,貼在沈霧的脊柱溝,而最怕被壓的尾巴根部已經上了一個剛好嵌合的黑色薄環(huán),是用來保護尾巴的。 沈霧被尾巴貼上時,忍不住挺了挺胸,沈綏淵察覺到,語意不明地低哂了聲,和沈霧一模一樣的嗓音里夾雜了些莫名的危險:“躲什么?” “…好奇怪。”沈霧嘟囔:“涼涼的。而且我還是好不習慣。” 哪怕有尾巴也有快一周了,沈霧還是沒習慣尾巴的存在。 而且有了尾巴后,平時在家里,沈綏淵老喜歡用尾巴纏著左手,惹得沈霧只能把手背在背后,干什么都不是很方便,吃個水果都是沈綏淵喂他。 他讓沈綏淵松開,沈綏淵又不肯。尾巴沈霧沒有控制權,沒法強硬拉開。 他都不知道沈綏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想他平時就老是喜歡逗他,沈霧自然而然地就將這行為劃分到了“哥哥幼稚的惡作劇”中。 沈綏淵挑眉:“這怎么奇怪了?” 沈霧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剛剛尾巴貼上他脊背的那一瞬間,沈霧感覺就像是一條蛇覆了上來,叫他整個脊柱都瞬間炸寒,莫名的危險感直竄天靈蓋。明明這尾巴也是他的,明明控制著尾巴的是沈綏淵,是他的副人格,是他的“哥哥”。 可沈霧卻詭異地感覺到濃濃的侵占欲。 ……令人費解。 他不說話,沈綏淵又緩了語氣問:“那你說尾巴藏哪?” 畢竟有十三厘米長,盤著縮在一坨的話,就算穿寬松的褲子也會很明顯。 沈霧深吸了口氣,繃住了身體,莫名有點英勇就義的感覺了:“來吧?!? 沈綏淵失笑,尾巴重新貼上沈霧的脊柱溝。 他明明可以直接貼上去,偏偏要用尾巴尖蹭上去,惹得沈霧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甚至又輕顫了下,心里異樣感橫生,就好像那條尾巴一樣。 有什么超出他認知的東西誕生在了他的世界。 沈霧穿上寬松的短袖t恤,駝色的衣服蓋住了他清瘦的身形和背后兩個漂亮的腰窩,也藏住了那和他格格不入的尾巴。 他跟千誠約的小區(qū)門口見,沈霧收拾了一下后,右手拎上單肩包,就出門了。 千誠到得比他早,沈霧朝千誠走過去,順便問:“專車去?” 千誠看他,雖然知道沈霧是【惡魔】,但他對沈霧就像對朋友的態(tài)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因為沈霧的親和力實在太強,他老覺得對沈霧太尊敬就很奇怪:“你要是向全世界暴露了自己的異能,那現(xiàn)在不僅會來專車,還會有甲級異能者做保鏢?!? 千誠舉起自己手里的兩張火車票:“然而你沒有。” 沈霧接過其中一張,有些不解:“可新人類好像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 千誠頓了下,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沈霧:“你是真不知道這些啊。難怪鐘哥要我?guī)懔耍礃幼拥骄╆柺星?,我還得先跟你補一下最基本的知識?!? 沈霧偏頭:“什么?” “其實對于異能者來說,不是什么x病毒,而是【抗爭派】,也有人喊他們‘對抗派’?!? 千誠問:“你知道幸存者論壇為什么叫‘幸存者’嗎?” 沈霧:“因為異能者是感染x病毒下的幸存者?” 千誠點頭又搖頭:“確實有這個因素在,但也是因為‘抗爭派’。異能越高階的異能者,在他們的名單上也就越靠前。” “而抗爭派…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十分偏激的組織。他們認為異能者就和感染種一樣,都是怪物,全部都該殺掉,就不該存在于這片土地。目前抓捕到的抗爭派人員全部都是普通人,每一次抓捕都會激化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刹蛔ゲ队植恍?,他們手里握著對異能者有殺傷力的武器,有不少都犯了罪?!? “甚至在他們做過的事中,殺異能者居然還算是比較輕的。真正嚴重的,是他們會抓異能者做活體實驗?!? 千誠嘆氣,語氣中難免帶了些憤懣:“甚至在我們救回來的異能者中,還有人說他們會拿異能者當活體靶子,讓人進行訓練!他們根本就不把異能者當人對待!” 沈霧輕輕地啊了聲,和他一樣皺緊了眉頭,他微抿起唇:“這也太過分了?!? 他看向千誠:“不過你有參與過這些解救行動嗎?” 千誠搖搖頭:“我是聽鐘哥說的?!? 他看看四周,確定沒人,壓著聲音跟沈霧八卦:“你知道鐘隊之前在京陽市待過吧?” 鐘望確實有跟沈霧提到過一嘴,所以沈霧點了點頭。 千誠:“鐘哥之前就參加過異能者解救行動,他們找到了抗爭派的一個實驗室,用鐘哥的話來說就是……” 【我從那里回來后,做了半個月的噩夢,我想不明白人類和人類之間為什么會因為一個病毒如此對立、仇視】 沈霧眉眼稍動,一時間沒有說話。 恰好千誠攔到了出租車,兩人上了車,便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以當前局勢來看,抗爭派的確是一個問題啊。” 沈綏淵淡淡:“一個抗爭派,只要有首腦散布思想,影響的不僅僅是異管局,也會愈發(fā)讓新人類那邊的陣營愈發(fā)牢固。這簡直就像是一鍋湯里的老鼠屎,不僅影響了湯還影響了湯里的食材。” 沈霧支著下巴看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哥哥原來也會在意世界局勢?” 沈綏淵挑眉:“你在意我自然也就在意,畢竟我們是一個人?!? 沈霧靠上窗戶,卻被戴著手套的右手突然隔了一下。他的腦袋抵在右手掌心里,能夠透過那薄薄的手套感覺到右手的溫度。 他閉上眼,就聽沈綏淵又低聲說:“而且我知道你其實在意的不是局勢。” 沈霧嗯了聲:“每個人都是個體,就算是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相同、遇到的事、經歷的一切都一樣,也依舊可能會誕生出不同的性格與思想,更何況沒有人可以做到一模一樣。這世界上有異管局這樣想做英雄,心懷正義的人;就會有新人類那樣崇尚力量,講叢林法則;那么有像抗爭派那樣排斥‘異?!驗檫^于恐懼異能的存在而偏激認定異能者與感染種一樣,想要讓世界上所有的異能者都去死的思想也很正常。 “只是對異能者的活體實驗,真的太過分?!鄙蜢F低喃:“異能者和感染種是不一樣的?!? 異能者仍舊有自己的靈魂與意識,他們是人,不是小白鼠。感染種是怪物,沒有語言與制度的怪物。 沈綏淵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他想有時候主人格很對得起他們這張臉。 充滿神性,包容一切的同時卻也會為這一切中的殘忍而感到悲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