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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不起……”

    虞維音的嗓音有些發(fā)啞，她艱澀地開口，胸口浮出一大片冰雪融化的涼意。

    “你知道你們這種貴族小姐，在我們眼里像什么嗎？”

    凝歌眼里的憤怒，慢慢消減，唇邊的嘲諷卻依然沒有褪去。

    “就連你說對不起，都讓我們覺得是高高在上的憐憫，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優(yōu)越感，真是十足地可惡！可卻是我們這樣的人，一生都不可企及的高度呵。”

    她悲哀地嘆了口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苦澀得令人眼酸。

    “虞小姐，真羨慕你，能出生在富庶家庭，可是你跟我們一樣，終究是女子。”

    虞維音的心抽痛得更厲害。

    “怎么回事？為何你跟燕筱都這般說？我是女子又如何？我依然可以幫你們、救你們啊！”

    “你是女子，又不是我們這樣的青樓女子，你的家族會更重視你的名節(jié)，若知曉你出現(xiàn)在蒔春樓……”

    凝歌的話沒有繼續(xù)。

    她心中明白，虞維音的力量有限，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

    那樣大的任務(wù)，一旦出了亂子，誰來擔負責任？

    一不小心，會將她也拉入漆黑不見底的深淵，何必逼她過甚？

    凝歌嘆了口氣，拿著月白色手帕拭淚，但哪怕滿臉都是淚水，她臉上也沒有絲毫羞赧。

    “虞小姐，別在意我的話，我不過是心有不忿，一時激動下才多說了幾句。不管你是何原因，只要你肯幫燕筱姐姐，便是我的恩人，至于我……”

    她停頓半晌，眼珠無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燕筱不想帶她一起走，她又該去哪兒？

    “我不知何去何從，也許留在蒔春樓，便是我的宿命吧……”

    “胡說八道！”

    虞維音狠狠打斷她的話，美麗的鳳眸含著一絲隱忍的怒意，“你剛剛說，留下不過是無法選擇的妥協(xié)，如今怎么能選擇留下？”

    “我們這種人，還會有什么選擇呢？”凝歌茫然地問。

    命運早已暗中標注了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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