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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念之落下遁光，發現左余年渾身筋骨寸斷，此人不愧是筑基后期大修士，肉身經過真元淬煉多年，強度已經非常驚人，受了青猿珠一擊之后，竟然還留有最后一口氣。

    臨死關頭，左余年已經動彈不得，只是看著兩人的目光之中依然帶著一絲決然之色。

    陳念之目光冰冷，還是忍不住問道：“屠我陳家一鎮凡人，你此刻可曾后悔？”

    “凡人……”

    左余年眼眸中露出了復雜之色，驟然之間他猙獰大笑。

    “你們會為族人被屠而心痛，那我們左氏呢？”

    “我左氏十幾萬族人，一夕族滅，誰還曾記得他們？”

    “哈哈哈，我無悔！”

    臨終關頭，左余年大笑三聲。

    他眼中有淚，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終究是氣絕而亡。

    ……

    陳念之沉默著，心中顫抖著登上靈洲湖。

    湖心島的正中心，陳長衍盤坐在陣法核心，宛如隨時都會腐朽的枯木一般。

    他不似平時的沉穩老練，面上帶著些許輕狂，還有幾分從容，衣裳被整理的很整齊。

    陳念之靠近的時候，才發現老叔公體內的真氣和精血都已經徹底干渴，早就已經坐化多時。

    “老祖公為了催動陣法，將自身精血全部熬煉成了真氣，甚至體內沒有一滴血液了。”

    一旁的賢煙雙眼通紅，帶著哭腔說道，她一邊抹著淚一邊給老叔公整理衣裳。

    陳念之靜靜的站著，嘴巴張了張，顫抖著問道：“他可曾留下遺言？”

    賢凌顫抖著，哽咽著說道：“老祖公讓我告訴您，此生他無憾矣！”

    “他說你不用給他辦兩甲子壽辰，也不需要風光大葬，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羽化登仙，記得帶上他的骨灰。”

    “把他灑在那片天地，告訴那廣袤仙界，陳長衍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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