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溫時淳和他身邊的這位大哥在鏡子里對視一眼后就移開了視線。 之后,收回目光的白發美人一邊留意著自己身側的動靜,一邊抬步,準身走向了一旁的干手器。 男人的視線也隨著那一抹白色轉動。 等溫時淳站在這臺干手器前時,洗手間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了。 從干手器高度反光的銀色機身上,溫時淳看見了那個身形清瘦的囚犯走了進來。 對方進來之后直接走到了盥洗臺邊那個男人的身側,站位稍稍靠后一些,儼然是以那位大哥為首。 …… 站在銀色高亮干手器前的人按兵不動。 在進入這間洗手間時,溫時淳已經將這個地方完整地觀察了一圈。 某個問題也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如果在這個不算寬敞的空間里面打斗,是把后面那兩位的腦袋撞到一旁的瓷磚上快一些,還是暴力拆卸掉他眼前的這個干手器,用鑲嵌在墻壁里側的鋒利鐵片抹掉他們的脖子快一些。 …… 雖然這個空間里面沒有監控燈。 但還是小心一些好,最好等到后面的兩位先動手。 不過看那兩位對這個監獄的了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目光注意到他身前反光銀面上倒映的人有所動作時,溫時淳腳下的步子也動了。 但是下一秒,這個洗手間的燈忽地就滅了。 …… 視覺的黑暗不會影響到他的行動。 溫時淳轉身時,先向著那個危險的大哥襲去。 結果還未等他碰到對方,就先聽到了另一個慘叫聲響起。 也不算慘叫。 更像是人類因為意外受傷后本能的一叫。 而且發出聲音的人在脫口后還死死地壓住了他的那聲慘叫。 使得這一聲音變得十分奇怪。 這個變故令溫時淳腳下的動作遲疑了一瞬。 但也就一瞬。 下一秒,他抬起的腿還是按原計劃招呼到了那位大哥的身上。 雖然對方的位置移動了。 但是,不影響。 …… 黑暗中,嚴禮剛把他身側的囚犯放倒,后背就挨了老婆實實的一腳。 一聲悶哼從男人的喉間滾出。 溫時淳只能從這靜謐空間里的細微動靜判斷大哥現在正把他之前身側的那個小弟制服在地面上。 事情不太對勁。 溫時淳禮貌地往后退了兩步。 這之間還聽見了那道滿含痛苦又不得不壓低的聲音在快速地說著: “你——你在做什么?” “我是自、自己人!” “命令里要殺掉的是那邊那個!” …… 然后又是一聲悶響。 地上的人徹底噤聲了。 整個洗手間恢復到一開始的寂靜。 大哥站起身的前一秒,靜觀其變的白發美人面無表情地想著: 他們現在這是在黑吃黑嗎。 不妙。 第一晚就讓他撞上了這位大哥的秘密,難辦啊。 心里這樣想著,下一秒,溫時淳就向著那個站起身的男人再次襲去了。 黑暗中的這道人影速度極快。 身手利落。 下手也毫不留情。 …… 嚴禮的背部還在隱隱作痛,剛一站起老婆就又貼了過來。 雖然這個貼近不太溫柔。 嚴禮伸手制止,但是老婆的反應太快了,幾次靠近,他都沒能抓住老婆。 身上又挨了好幾下。 等到算好的時間快到了時,嚴禮不得不在兩人再次靠近時—— 把老婆,小心地,輕輕地,禁錮在了盥洗臺邊。 還低頭貼著他懷里人的耳朵快速地說了聲: “是我。” 聲音極輕,像在避開什么檢測裝置的探測。 …… 你誰—— 溫時淳的眉心一皺。 剛剛交手時他發現身后的這個男人并沒有很想動手的意思。 不太對勁。 “燈要亮了,別再動手。” 又一句輕語在黑暗中響起。 對方貼的太近,溫時淳的右耳敏感地動了動。 等到他身上的禁錮一松,這個大哥徹底從他背后退開時,溫時淳聽到了從對方口中蹦出的一句:“自己人。” 洗手間里的光線在下一秒恢復如初。 溫時淳轉過身時,男人已經退開了好幾步,另一個囚犯就躺在對方的腳邊。 這人剛剛跟他說什么來著—— 自己人? …… 這個描述好像在不久前才聽到過一次。 明亮燈光下,白發美人的眼睫一顫,那道垂下的視線自然就看向了還躺在地板上的那一位。 廣播沒有通報。 說明地上的人還活著,應該只是昏迷了過去。 但是—— 溫時淳抬眸,平靜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他前方不遠處穩如泰山的大哥。 這就是自己人的下場? …… 此刻。 溫時淳背靠盥洗臺,暫時沒再動手。 剛剛黑暗中那句又像警告又像提醒的話還在他耳邊回響。 燈亮之后就不能動手了嗎? 溫時淳的目光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上停留了一秒。 他對面的這個男人確實是在熄燈后才動手的。 而且熄燈之后對方和另一個囚犯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和動靜。 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在被放倒后也不敢出聲就是一個典例。 …… 短暫的安靜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