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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還是用盡全力，瘋狂咳嗽起來：“雪寶，誰…讓你說…這個的？”

    “那不說了。”韓江雪淡淡道。“反正是自家事，跟某些外人，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唉，爸只是想有尊嚴的活這最后幾個月，爸不想…”韓老魔嗓音發(fā)顫，神情悲慟道。“爸不需要別人可憐！”

    他捂住臉，埋下頭，肩膀劇烈顫抖，還發(fā)出奇怪的咿呀聲。

    仿佛壓抑的千斤痛楚，萬斤擔(dān)子，在這一刻徹底宣泄出來。

    兩條腿，卻在餐桌下面，給雪寶比了一個巨大的心。

    趙長英懵了。

    憶往昔，回顧前塵種種。

    她心中的怨憤，煙消云散，斗了半輩子，犟了半輩子的不忿，也被一股傷感取締。

    “怎么不早說？”趙長英嗓音低沉，眼眸中，寫滿了驚駭。

    “你還不了解我？”韓老魔抬頭，漆黑的眸子里，布滿血絲。

    仿佛真像是一個命不久矣的重病患者。

    “我韓道尉，從不示弱！”韓老魔一字一頓道。

    “還你還使勁喝酒？”趙長英的口吻，柔和了許多，望向韓老魔的眼神，也不似剛才那么鋒利。

    “今朝有酒今朝醉！”韓老魔嘴硬道。

    “別扯了。”

    趙長英站起身來，冷冷說道：“跟我走一趟。”

    “我不去醫(yī)院！”韓老魔反應(yīng)激烈，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我討厭化療，討厭吃藥打針，我不想當禿子！”

    “我要有尊嚴的走完最后一程！”

    “都只剩三個月陽壽了。”趙長英皺眉道。“送醫(yī)院也是死，我沒興趣干這種沒結(jié)果的事。”

    說罷，趙長英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們?nèi)ヮI(lǐng)證復(fù)婚。”

    “啊？”韓老魔聞言，表情一變，嘴角抽抽。“這么快？”

    “你不是想給你閨女一個完整的家嗎？”趙長英平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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