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陜省1996年的冬天特別冷。 那天夜里,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潑墨般的黑夜飄落下來,不停休地下著。 早晨推開門,只見天色寡淡青灰,屋檐下掛著一排小孩手腕粗細的冰柱子。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 空氣似乎都要凝固起來了,呼一口氣瞬間氤氳成霧。 周水縣首富的豪華別墅坐落在村子南街的一處風水極好的地方。 據說,當年在蓋這座別墅的時候是請過得道高人看過風水算過吉時。 一個穿著灰色棉襖的女人蜷縮著身子走在凌冽的寒風中。 “昭昭這是干啥去???”路上也有遇到村民跟她打招呼。 “去……去我二叔家?!敝苷颜训椭^裹著自己的棉襖往前走。 “又去要錢???”那人看了她一眼,憋著嘴搖了搖頭。 周昭昭的頭就更低了,“娃……娃生病了。” 看著那豪華的別墅,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衣服,周昭昭下意識地拽了拽衣襟。 院門沒有關,依稀還能聽見屋子里有人說話的聲音。 周昭昭猶豫了一下縮著身子走了進去。 院子里沒人,人全都在屋子里,站在院門口都能感受到屋子里的暖氣。 一陣冷風吹過來,周昭昭凍得打了個冷顫。 忽然,里面好像有人要出來的樣子,周昭昭嚇得急忙躲在了旁邊的過道里。 “我好像看到那個賤丫頭了,”二嬸郭風琴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過來,“晦氣的?!? 門啪的一聲關了。 “我就搞不明白你,為啥每個月還要給她錢,”屋子里郭風琴不耐煩的說道,“一個賤貨每個月還要給她錢養著?!? 周昭昭呆住了,在她的印象中,二嬸雖然有時候說話難聽的,但也不至于這么刻薄。 然而更讓她感到震驚的,是接下來的聲音。 “不過是二十塊錢,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二叔周正武笑著說道,“再說,二十塊錢能給我買個大善人的名聲,何樂不為?” “就是,”一旁的堂妹周敏敏也跟著幫腔,“紅花還需綠葉配,周昭昭就是陪襯我的那個爛葉子。” “一個蠢貨,跟我那個死鬼大哥一模一樣,”周正武嘲諷的一笑,可能喝酒的緣故,他今天的話特別多,“大哥被我捂死之前,還對我感恩戴德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