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郡主，”小于公公上前來，“酒都收在庫房地窖那兒，夜里路不好走，您在偏殿等等，小的去取來？” “不妨事，”林云嫣道，“公公引路吧。” 小于公公依她，又另點(diǎn)了個去稟圣上。 圣上正與李邵吃酒。 美酒入肚，他精神很不錯。 “新科狀元的文章寫得真不錯，朕看了他殿試、會試的文章，他很有想法，朕很看好他。” “有一個蜀地來的考生，會試比得一般，殿試倒是發(fā)揮出來了，朕聽說他是開考前一旬才抵京，有點(diǎn)水土不服，看來路途遙遠(yuǎn)還是影響了一些。” “這么看來，年前就由朝廷給予考生補(bǔ)助很是重要。” “這一次還是敲定得晚了些，倘若早早就知會了各地方官府，許多考生都能少后顧之憂、提前入京來。” “這點(diǎn)上，朕還得夸徐簡幾句，當(dāng)時禮部和順天府按部就班，各有各的道理，還是徐簡拿著文書進(jìn)御書房來。” “邵兒，章程是章程，關(guān)鍵時候，也得能拍板。” 李邵的一口酒，堵在了嗓子眼里。 今夜陪父皇吃酒，說些科舉之事，他興趣一般，但畢竟天天在禮部觀政，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就算被問到對幾篇文章的看法，李邵亦能答得上來。 他雖不喜歡那些規(guī)整的科考文章，但看個思想與好賴，肯定看得懂。 因此，他們父子之間，可謂是交談甚歡。 哪知道，冷不丁的，徐簡的名字又冒出來了。 說徐簡能拍板，李邵很是“服氣”。 不敢拍板的人，能二話不說直接捆他嗎？ 一想到那天被五花大綁，李邵這口酒就咽不下去了。 殿外，曹公公守著。 遠(yuǎn)遠(yuǎn)的，見一小內(nèi)侍跑著過來了，他便迎著走過去。 待看清那是慈寧宮里的人手，曹公公便問：“何事？皇太后有事兒交代？” “郡主想再討些古月貢酒，慈寧宮里都不剩了，娘娘想問問圣上能否去庫中再取一些。” 曹公公轉(zhuǎn)頭看了眼殿內(nèi)。 圣上與殿下吃酒，正是興致高的時候。 皇太后要點(diǎn)兒貢酒，圣上豈會不給？ 這點(diǎn)事情，何至于進(jìn)去叨擾？ 他拿主意就是了。 小內(nèi)侍得了回復(fù)，又匆匆趕到庫房外，正好遇著慢慢走來的林云嫣與小于公公。 庫房里，留守的幾個管事太監(jiān)也在吃酒，熱熱鬧鬧劃拳。 聽說了小于公公來意，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郡主…… 大太監(jiān)毛公公趕緊掏出帕子擦干凈了嘴巴上的油葷：“郡主，這寒磣地方怎么能讓您落腳？您要酒，小的給您送去就是了。” 林云嫣打量著毛公公，道：“不打緊。我還沒有見過宮中儲酒的地窖呢，來都來了，我轉(zhuǎn)轉(zhuǎn)。” 郡主這么說了，毛公公也不好硬拒絕。 眼珠子一轉(zhuǎn)，他趕緊招呼了邊上另一個小太監(jiān)：“卓子，還不趕緊給郡主仔細(xì)介紹介紹？郡主，讓他給您說說，小的給您取酒。” 小于公公扶著林云嫣下了地窖。 卓公公在邊上跟著。 “這一架子都是蜀地送來的貢酒，那角落的大酒壇子是御貢的女兒紅，有些年頭了。” 林云嫣左看右看著，問道：“古月送來的呢？” 卓公公指了指另一側(cè)深處：“您看到那幾個大木桶了嗎？就是那些，他們裝酒都和咱們不一樣。” 林云嫣走過去，佯裝驚奇道：“這么大的桶子？” 說著，她便用指關(guān)節(jié)在桶子上敲了敲。 聲音悶悶的，里頭還是滿的。 “我聽說剩得不多了。”她道。 卓公公答道：“不足三桶。” 林云嫣微微頷首。 毛公公捧著個空酒壇過來，道：“您放心，都是干凈的壇子，小的這就給您裝一壇、封好口。” 那壇子是陶制的，林云嫣看到不遠(yuǎn)處的地上還堆著不少，便問：“那些都是已經(jīng)裝出來了的？” 卓公公不疑有他：“對，圣上今兒賞給新科進(jìn)士們的。” “那就不勞煩毛公公了，我拿現(xiàn)成的就是了。”說著，林云嫣走過去，彎腰從地上抱起一壇來。 毛公公見狀，臉色倏地變了變，忙道：“那壇子沒擦灰呢，郡主您別臟了衣裳。先前瓊林來取，一板車沒裝下才留下來的，一會兒他們不夠喝了還得來取。” 酒窖地方大，也就是他們進(jìn)來了，才把這一處墻上的火把給點(diǎn)亮了。 明晃晃的火光下，一點(diǎn)兒神色變化都瞞不過旁人的眼睛。 毛公公的緊張寫在了臉上。 林云嫣看在眼中，沒有當(dāng)即戳穿他，只道：“他們吃酒，還多一壇子少一壇的？我討了兩壇子呢，就這、和那個吧。” 毛公公訕訕笑著，腦瓜子飛快轉(zhuǎn)著，與小于公公打了個眼色：“哎呦老哥，替小弟說兩句好話吧。守在這庫房酒窖的，平日里也見不到一個貴人。難得今兒郡主過來，小弟一門心思想討好討好郡主，給好好裝兩壇子酒，郡主不給這機(jī)會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