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轉念一想,倒也明白了。 “怎得?”他問,“你的寶貝看不著了?” “祖母先收起來了,”林云嫣道,“府里人多,開箱一次不方便。” 徐簡進去屋里,打開箱子取了一塊金磚來。 林云嫣雙手接過去,站在陽光下,對著光來回照,待她看清那道痕跡后,她的神色亦凝重起來。 這道痕跡,她太熟悉了。 上輩子的永嘉十八年,也就是皇太后薨逝后的第二年初秋,徐簡作為副使,督辦抄沒安逸伯府。 要說安逸伯一家犯了多嚴重的事兒才惹來傾覆之災,那還真沒有。 以林云嫣的理解,根源在太子。 安逸伯對皇太子李邵日常行事頗有意見。 李邵的部分行為舉止,談不上對錯,只是以皇太子身份而言、不夠莊重。 早兩年御史們上折子指出來,太子我行我素,皇上顯然也沒有讓他一板一眼的意思,御史們也就作罷了。 畢竟,愛喝酒、酒后胡言幾句,僅此而已。 偏安逸伯吹毛求疵,御史不說的,他來說,好幾次大朝會上說得皇太子抬不起頭來。 最終,他成了殺雞儆猴的那只猴。 一家老小,鋃鐺入獄。 朝堂上為了安逸伯的“無妄之災”爭論不休時,徐簡卻從伯府里抄出了一批金磚。 原本,以安逸伯的家底,有些金子壓箱很正常,偏偏其中有兩塊上被發(fā)現(xiàn)了這種細痕。 角度、走勢,像極了圣上的四兄李汨的字。 身為太興皇帝的四子,李汨性子很急,風風火火,除非是正式文書,他私下寫自己的名字時從不寫“汨”,只以“一”來表示。 太興二十八年,沈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病故,病榻上的太興帝將皇三子幽禁、皇四子李汨貶為庶民,又過大半年,太興皇帝駕崩,最終皇六子登基,便是今上了。 而被趕出京城的李汨,已經很多年沒有消息了。 滿朝文武甚至都不會想起他來。 直到那兩款金磚上的痕跡被斷定為李汨寫的“汨”字,這位庶民皇子才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