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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云嫣失笑。

    換作從前的她，顧及自家名聲，顧及皇太后的名譽，顧這顧那，最后捉襟見肘。

    她今時今日的游刃有余，那都是挨了一身的刀子、割得血淋淋才練出來的。

    她當(dāng)然不會讓林云芳也去刀尖上滾一番。

    誠然，她今天是有備而來，但實際發(fā)生時會出的狀況，事先準(zhǔn)備再多也總有疏漏之處，以后也一定會遇著措手不及之事，想要全身而退、甚至大殺四方，行事自有一套章法。

    “說難也不難的，”林云嫣循循教林云芳，“你只需要記住，按著自己的步調(diào)來，絕對不被人牽著鼻子走。

    而不被牽鼻子之中最根本的一點是，不要自證。

    一旦陷入自證里，那就沒完沒了了。”

    林云芳聽了，卻沒完全懂。

    “鄭琉說你出千，你不要急著說你沒有，你把問題扔回去，讓她去證明你如何出千。”

    “她說牌在桌下，你別說你不知道，你問她何時在的、怎么在的、如何看到的。”

    聽著林云嫣的解釋，林云芳隱約就抓到些感覺了。

    “那她也不答，一個勁兒問我呢？”她問道。

    林云嫣莞爾：“有人不假思索、出口成章，有人深思熟慮、草稿理了三遍才落筆。

    你不擅長話趕話，那就慢下來，放平語調(diào)、慢悠悠把她的問題都還給她。

    你越平穩(wěn)，在別人眼里就越顯得胸有成竹，而她只會更急。

    她急了，旁人怎么看她？”

    “焦心、急切、心浮氣躁，一個勁兒嚷嚷，沒有規(guī)矩，很丟人、不體面……”林云芳悟了。

    林云嫣撲哧笑出了聲。

    不愧是誠意伯府的姑娘，深得小段氏真?zhèn)鳎?

    林云芳又問：“要是遇到一個根本不急的呢？”

    “那就……”林云嫣沖她眨了眨眼睛，語重心長，“遇到高手，你對付不了，別胡亂逞強(qiáng)，老老實實搬救兵，我去幫你！”

    心里的陰霾倏地散開了，林云芳笑容燦然。

    有個厲害的姐姐，當(dāng)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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