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得不說,圣上還是了解殿下的。 選在封印前最后一點時間到東宮下圣旨,把殿下反應最激烈的那一陣全壓在年節里,也省得天天上朝會那么多人盯著更刺激殿下。 當然,這對汪狗子來說也是好事。 他正好趁著這些時日,多安撫、開解李邵,讓李邵明白東山再起是完全可行的。 下午。 聽郭公公說大殿下身體恢復過來了,心情也平復許多,甚至還在后悔那天處事不太冷靜,圣上便讓曹公公來了一趟毓慶宮。 曹公公笑瞇瞇與李邵行禮,說了些年節里的好話,同時也在觀察李邵。 雖然圣上嘴上沒有多言,但曹公公看得出來,圣上對大殿下的反思還是欣慰的,至于欣慰能有多少,還要看大殿下的態度。 大殿下今日表現比曹公公預想的要好。 不止沒有拔劍的歇斯底里,也沒有表現出對被廢的不滿、不安,整個人看起來可以說是“平和”。 這讓曹公公覺得不可思議。 于是,在說了圣上、皇太后、皇貴妃等人的身體心情之后,畫風一轉,曹公公提起了徐簡。 “輔國公沒有進宮拜年,只郡主來了,初一時給皇太后與皇貴妃賀了新年,昨兒又到慈寧宮陪著打了場馬吊,”曹公公語速不快,一直留心著李邵,“聽說輔國公的腿依舊不太舒坦,也只去誠意伯府拜了年,旁的一處都沒有去。” 李邵聽著,冒出來一句:“不進宮,除了岳家,他也沒有旁的地方能去。” 曹公公抿了抿唇。 大殿下這么說也沒錯,口氣亦正常,反正沒有一點兒先前在御前與圣上狀告輔國公居心不良時的憤恨。 莫不是真想開了? “又說到了上元燈會,”曹公公繼續道,“皇太后有幾年沒有看燈了,聽郡主說的來了興致,想當天上城樓看看,還使人問了圣上。” “看燈?”李邵疑惑,“父皇答應了?” “陪太后娘娘看燈,自是答應了。”曹公公道。 李邵的眉頭倏地皺了起來。 這么多年,印象里,父皇幾乎就沒怎么湊過這種熱鬧。 倒也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兒,而是,很麻煩。 雖不曾聽父皇親口講過其中內容,但李邵多少還是能看出來緣由。 燈會本是與民同樂,哪怕只是在皇宮的城墻上,與老百姓隔了好遠,但意思到了,且召文武百官作陪,亦是君臣一心。 這一種,前幾年父皇還辦過一回,而他也跟在一旁,遙遙看燈。 看不出燈形,吹一陣冷風,沒多少意思,就是個儀式。 而另一種多年未辦。 沒有文武百官,只有皇親國戚,后宮嬪妃們一道觀燈。 那可是個在父皇跟前露臉的好機會,但凡有點兒心思的,一個個花枝招展,不止自己要俏,還要把旁人比下去,弄得迎面吹來的北風都全是酸味。 而他那幾位弟弟妹妹,“該笑”時笑,“該哭”時哭,眼睛彎著還是垂著,就看他們母妃琢磨了。 李邵看著就煩,也因此推斷父皇不喜歡那樣的麻煩。 皇太后若觀燈,自然就是這一種。 李邵琢磨著這些,難免急了些:“皇貴妃娘娘一道?其他娘娘也一道?” 曹公公道:“是。” 李邵的臉沉了下來。 父皇竟然答應了。 父皇僅僅是為了孝順皇太后? 在廢太子的這個當口上,父皇想做什么? 寧安又想做什么?! “我到時候去嗎?”李邵又問。 “您是大殿下,”曹公公依舊笑瞇瞇的,“只要您的身體恢復了,自是應當一起,圣上也說,好些年沒有與殿下您一道觀燈了,他最懷念的還是您小時候,您拿著一盞鹿燈,夜深了都舍不得放下,只好懸在您床頭。” 提起陳年往事,李邵平復了些:“我也記得。” 話說得差不多了,曹公公正欲告退,李邵突然問他:“我何時能去見父皇?” 曹公公模棱兩可。 “我已經大好了,又不會過了病氣給父皇,”李邵擰眉,“難道要到燈會上才能見著父皇?” “哪兒的話,”曹公公安撫道,“實在是天氣寒冷,擔憂您身體,圣上才不舍得您往來一趟,毓慶宮到底不比東宮,離御書房有些遠。” 李邵繃著臉不說話了。 曹公公退出來后,急急回到御前。 圣上很是關心李邵的狀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