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挽月把其他人都屏退了,自己守在里頭,由烏嬤嬤守了外間。 岳大夫這才陰著臉問:“實話實說,國公爺腿上是涂了什么藥油?雖然擦掉了,但老夫聞出來了。” 徐簡失笑,與林云嫣道:“就說瞞不過他吧?” 林云嫣亦是無奈地笑了下。 出發去圍場之前,林云嫣給徐簡往腿上涂過一層藥油,府里跌打損傷用的。 剛抹上并不顯什么,捂在褲腿下一整天就有些青紫。 等到圍場里查看傷勢,燈臺光照之下,看起來那真是要多慘有多慘,白里透青得嚇人。 若沒有這層準備,哪里能唬得住曹公公? 看診的太醫不太了解徐簡平日里用了什么藥,他又已經替幾位受傷的御林侍衛包扎過了,聞到些許藥味也不會往心里去。 不似岳大夫,太清楚每天用藥,又精通這些,即便剛剛擦拭過,也被他發現了端倪。 “跌打的藥油,”徐簡道,“圍場那兒抹了一點點。” 岳大夫可不信他這話。 真要是圍場里太醫給的藥油,至于他看了眼挽月,郡主就真把人手都屏退了嗎? 顯然是另有狀況! 不過,事到如今,岳大夫還懂的一點是,有些好奇心得收起來,知道得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不用國公爺和郡主提醒,他自己就比劃了下,表示絕不會提“不明藥油”,只當壓根沒有。 林云嫣莞爾。 聰明人就是方便,都不用多關照。 徐簡晨起肯定不上朝,除了圣上那兒,其余各處說不定都會有人來探病,但凡是個轉不過彎的,張口說什么“昨夜圍場給國公爺用了什么藥油”,落到心思縝密些的人耳朵里,到底是“多一事了”。 確定那藥油對徐簡沒有什么影響后,岳大夫再次細細診斷了,而后著手替徐簡緩解。 溫熱的帕子捂腿,之后又施針,一根根銀針沒入皮膚。 照顧好了徐簡,岳大夫又給林云嫣請脈,確保她沒有凍著累著以至生病。 等這廂忙完了,他道:“得有三刻鐘,老夫先去看看參辰,等下再過來。” 林云嫣道了聲謝,送走他后,便在榻子邊坐下了。 徐簡抬眼,輕聲道:“你先去寢間睡吧。” 林云嫣搖了搖頭。 困乏自是困乏,但真讓她去睡一覺,大抵是睡不安穩的。 “你閉目養會兒神,”她道,“我想睡了就去。” 徐簡沒有勉強她,又合了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林云嫣拿了帕子,輕輕替徐簡按去額上薄汗。 她知道徐簡是真的累了,他們是故意算計李邵,但徐簡也是真的稟著那股勁兒拼到底了,要不是累成這樣,他怎么會明明痛得冒冷汗,還會睡過去呢? 就是睡得很不安穩。 林云嫣怕他夢中蹬腿,挪了挪位子,一只手搭在徐簡的膝蓋上,確保他一旦動彈自己能立刻按住。 另一只手,落在徐簡的手上,輕輕與他十指相扣。 在圍場里時,她其實去看過那只黑熊。 黑熊早已經死透了,一動也不會動,但只看它的體型就知道絕對不好對付。 甚至,它似乎比徐簡昨兒給她比劃過的更魁梧,讓人心驚肉跳。 這樣的一只野獸,被徐簡生生砍下了一條胳膊,哪怕那時候它已經被耗得精疲力盡了,但跟它耗的徐簡,一樣是疲憊不堪。 那般艱難狀況下,依舊被徐簡抓到了機會。 參辰怎么說的? “算準了的。” 多難啊,在那種狀況下想要算得準,實力、運氣,缺一不可。 是了,徐簡把這熊說成“現在小一些”,在他曾經經歷過的四年后里,面對那只長得更大的熊瞎子,他又耗費了多少心血? 光是想像,林云嫣的呼吸都堵得慌。 很難、很辛苦,她之前就知道,眼下又是時時在體會,但她更明白,“來之不易”。 這一年多的成果來之不易,今日的戰果也來之不易。 她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把這份戰果擴大,對得起圍場里的奮戰。 倏地,徐簡的右腿抽動了下,林云嫣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膝蓋。 徐簡似是睡夢里察覺到了,模模糊糊安慰她:“沒事,真沒事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