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把它也記進(jìn)添妝里,”她道,“拿個盒子裝好。” 嬤嬤訝異。 皇貴妃與寧安郡主其實沒有多少交情,滿打滿算的,也就逢年過節(jié)時、郡主來請個安而已。 郡主出閣,只論親疏,皇貴妃不用添妝,不過是娘娘代掌后宮,才有了添妝以示恩典。 再攀一攀關(guān)系,指婚之事是皇貴妃與圣上提的。 如此狀況下,添妝就是走過場,不用豐厚,選擇幾樣金貴華美的,彰顯皇家氣度與祝福,那就夠了。 一箱一想往誠意伯府抬,那是慈寧宮的事兒,輪不到翠華宮出這個風(fēng)頭。 因此,一方帕子、還是一方舊帕子,在那添妝冊子上實在格格不入。 何德何能? 這帕子憑什么? 嬤嬤心里一堆嘀咕,見皇貴妃依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依言去辦了。 她挑了個大小合適的花梨木盒子,盒子面上嵌骨文竹圖樣,也算是和那帕子對得上些,盒子里頭墊了塊紅色錦布,白色帕子擺上去很是顯眼。 當(dāng)然,用嬤嬤的話說,這盒子都不知道抵多少方帕子了,何況那帕子還是舊物。 盒子給皇貴妃過目,見她點了頭,嬤嬤到底是好奇,試探著問:“您為何給郡主準(zhǔn)備了這么一塊帕子?” 皇貴妃沉默了會兒,似是在思考著什么,后又道:“突然想起來了而已,倒也沒有多余的想法。” 嬤嬤沒有全信,卻也知道皇貴妃脾氣,娘娘既然不想多說,她肯定也就不問了。 十一月前半程走得很快。 隨著婚期臨近,輔國公府與誠意伯府都忙碌許多。 十七那日,天色陰沉了一下午,入夜后開始飄雪,簌簌下到了天明。 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沒有積起來多少,卻讓京城又冷了許多。 朝房里,前幾天也開始擺上炭盆了,這也不單是為了徐簡,更是為了幾位上了年紀(jì)的老大人。 可出了朝房,往金鑾殿去的這一路就是冰冷的了。 步道清掃過了,沒有留下積雪,但地磚濕滑,并不好走。 直到進(jìn)了大殿,才算是稍稍有暖了些。 大殿里也備了炭,可惜太過空曠,擺得也不多,只能算是聊勝于無。 安逸伯今日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就看徐簡兩眼,尤其注意徐簡的站姿。 很明顯,徐簡很不舒服。 安逸伯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那天徐簡怎么跟他說的來著? “已經(jīng)在恢復(fù)中了,問題不大,不會耽誤事。” “倘若最后耽誤了迎親,郡主恐怕會氣得把蓋頭直接甩他身上。” 徐簡都那么說了,安逸伯哪里還好意思繼續(xù)勸?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還是應(yīng)該再勸兩句。 他自己勸不動,就該去請誠意伯出面,泰山大人的面子、徐簡總會給的吧? 現(xiàn)在么…… 還有十天就成婚了,這會兒說要歇一歇,不太合適。 主要是,太子殿下那兒不合適。 不管怎么說,這一個月里,殿下跟著圣上上朝,下朝后又跟隨三孤,很太平、也很踏實。 安逸伯猶自琢磨著,直到曹公公喊了“退朝”,他才回過神來,恭送圣上。 等到圣駕離開,安逸伯趕緊走向徐簡:“傷怎么樣了?今天冷,我看你不太舒服。” 徐簡活動了下右腿,語氣淡淡的:“老樣子,過得去。” 安逸伯一肚子的話翻滾了幾遍,最后都咽了下去。 “比起我的腿傷,”徐簡一面走,一面道,“伯爺還是再操心操心儀程吧。” “不會出岔子的,”安逸伯笑了起來,“成親這么要緊的事,一定有條不紊。說起來,今天慈寧宮要添妝。” 徐簡點了點頭:“皇貴妃娘娘那兒也有一份。” “不愧是皇太后的掌上明珠,”安逸伯摸了摸胡子,“能娶到郡主,真是有福氣。” 說著,他抬手拍了拍徐簡的肩膀。 徐簡笑了聲,唇角微揚:“是,有福氣。” 今日的京城格外熱鬧些。 一抬抬的添妝賀禮從西宮門送出,穿過大街送往誠意伯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