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實這些道理她何嘗不懂呢? 她看余璞就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受罪還硬拖著妻子受罪的人,可看歸看,心里還是會忐忑。 誰讓她是當娘的呢? 她守寡,就云靜這么一個女兒,滿心滿意都盼著女兒好。 心里再是明鏡,念頭上來了,還是忍不住長吁短嘆。 所以她很愛聽云靜說事,云靜帶著些羞澀、徐徐與她說大小事情,她就能安心。 林云靜也知道母親性子,說道:“您念著余大人的臉面,您也再念念祖母的臉面。 祖母那么要臉的人,您不讓她陪個宅子、讓我與旁人一塊租住去,祖母得愁得幾個月都睡不著。 她還要與各家老夫人們走動,她到時候怎么出得了門?” 這話說得不止黃氏笑了,林云嫣也在笑。 “所以啊,”林云靜手里針線不停,嘴上道,“您就照著祖母的意思來,這位姑爺要靠府里幫扶的地方也不少,他要一味推拒,可推不完。” 結為姻親,幫扶是必然的。 誠意伯府選這么一位女婿,也盼著他能闖出名堂來,不說平步青云,但不要蹉跎著遲遲升不上去。 庶吉士的起點很不錯,等結束了這一時期,外放做幾年地方官,沉淀一些功績后再回千步廊,路就好走了。 這么想著,林云靜看向林云嫣。 她對朝堂大事了解不多,但淺顯的概念還是有的。 圣上對輔國公這么器重,他往后必定在朝堂上,他也需要自己人齊心協力。 政見相同的連襟,就是自己人。 余大人在官場上能說上話了,對輔國公亦是好事。 這么想著,林云靜便問道:“國公爺治傷,進展如何?” 話一出口,她就見林云嫣抿了一下唇,很用力。 林云嫣有些時日沒有見過徐簡了,甚至沒有借慈寧宮的地方,只聽陳桂來捎過話。 聽說,徐簡的狀況不算很好。 具體多不好,陳桂沒法說明白,林云嫣倒是去問了林玙。 每日上下朝,林玙是能見到徐簡的。 “酸痛,他那傷原本算是愈合了,”林云嫣道,“現在等于是把愈合的傷再打開來,重新治一回。” 林云靜和黃氏交換了一個眼神,頗為擔憂。 黃氏想了想,先出了屋子,留她們姐妹說貼心話。 林云靜這才放下手中繡繃,輕聲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林云嫣扭頭看林云靜。 “怎么?你不想?還是我說得不對?”林云靜彎著眼、笑容溫和,“我知道規矩一堆,未婚夫妻不能輕易碰面,更別說直接登門去了。 可你管過那些規矩沒有?你原就沒管過。 你不管,祖母、伯父也沒說過什么,皇太后那兒、先前不還讓你們在慈寧宮里說話嗎? 你也不是心血來潮,是真擔心他的狀況,他痛得厲害、你才去的。 御史們參本能說什么?說不成體統?那也是有傷在先。” 林云嫣聽著聽著,挽著林云靜的胳膊直笑。 大姐就是通透。 幾句話,把她給說動了。 甚至,這一瞬間,她腦海里還泛起個念頭來。 御史們罵起來才好。 除了少數幾人,朝堂上根本不知道徐簡的傷到底是怎么來的,御史們罵到興起時都不會顧忌,但圣上知道,圣上心里太有數了。 李邵也有數。 他還在禁足,但九月里他就能出來。 御史們罵得兇,圣上臉上過不去,對李邵就越會憋著點火氣。 徐簡說李邵還沒那么瘋,那就再讓他瘋一點。 “大姐說得在理,”林云嫣道,“我回頭問問父親,過些時日我看著去一趟。” 近些時日,徐簡的狀況都落在各方視野里。 以往到朝房后他都會站著,現在會坐下來,有老大人來遲了,他就賠禮,說自個兒實在站得難受就不讓了。 列隊上朝去,不好誤了前后次序,他會抓緊腳步走上長長的步道臺階,進殿后額頭全是汗水。 議政時他站得不算正,重心偏向左腿,右腿基本不吃勁,圣上看在眼里,也不會開口說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