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比起咄咄逼人、心思急不可耐的那幾位老臣,徐簡起碼站得穩當些。 徐簡與后妃們沒有牽扯,反倒是與邵兒更熟悉些。 雖說徐簡的腿傷因邵兒而來,但圣上觀徐簡性情,他并不會因這一點而對邵兒心生不滿。 徐簡要娶的又是寧安。 徐簡,沒有起異心的理由。 圣上想了許多,道:“兩箱金磚,宮里不是沒有,但拿出去動靜太大。” 那個分量,人手少了還真搬不動。 要避人眼目把兩箱金磚安置到宅子里,不太容易。 不說順天府和守備衙門此刻注視著宅子,其他人也同樣。 “只兩三塊呢?”徐簡問道,“能不能讓人一下子就想到李汨頭上?” 他是明知故問。 他知道李汨的金磚上有痕跡,這也是他們當時能判斷金磚來路的線索。 可他得裝作不知情,由圣上來把這一筆補上。 圣上回憶了會兒,提筆在紙上劃了一筆,讓曹公公看。 曹公公點頭:“像。” 圣上這才把紙又拿給徐簡:“李汨署名的習慣。金磚上若能留下這道痕跡,就能往他身上推。” 徐簡恍然大悟,又面露難色。 金子堅硬,金磚成形后要刻出一樣的痕跡,談何容易? 除非留在模具上,熔了重新鑄造。 “時間緊迫,”他道,“重鑄耗時。” 圣上問:“有無手藝出色的金匠?” “臣倒是打聽過,”徐簡臉都不紅,說得實在,“臣想給郡主打些首飾做禮物,讓人跑了城里大小金鋪,但幾乎都是做女子首飾的精細活……” 圣上一錘定音:“挑個合適的人,重鑄來不及,刻一兩塊試試。能有個七八分像,就能應付了。你私下去辦,先瞞著單卿與萬卿。” 徐簡有些為難,卻還是應了,而后又道:“臣還有一事,劉迅行事不正,把太子引偏了,他……” 圣上眉頭擰了擰。 他不信徐簡會糊涂到連劉迅都幫。 “他罪有應得,劉大人亦逃不脫追責,”徐簡恭恭敬敬地,“只是劉大人的夫人與女兒,臣想要求個恩典。” 圣上不置可否。 徐簡起身,行了一禮:“郡主自幼失去了母親,哪怕不親近,關系也有點繞,但臣還是希望有那么一個身份在那兒。” 他得讓圣上看到他的私心。 僅僅是分憂解難,僅僅是替李邵尋找辦法,他這么個慣常看樂子的,哪怕被點去了順天府協查,也顯得太積極。 唯有私心,能讓他的積極有所憑依。 圣上閉上了眼睛,長長嘆了一口氣。 母親一詞,多么沉重。 這是他和邵兒虧欠寧安的。 再者,他作為一國之君,也不喜歡動不動就“全家一個不留”。 況且,他用李汨來壓邵兒的事情,卻對劉家毫不留情,亦說不過去。 徐簡難得有開口相求的時候,或者說,他難得有他的私心。 “刀子嘴豆腐心,”圣上抬手,虛點了點徐簡,“說是為了寧安,你也做不到對你生母不管不顧。朕心里有數。” 徐簡謝了恩。 帶著圣上親手寫的那個“汨”字,徐簡出了御書房。 曹公公私下取了兩塊金磚給徐簡。 徐簡收下,送去信賴的金鋪,尋了個老師傅在上頭刻著試了試。 老師傅一直忙到下午,連午飯都顧不上吃,憑借著高超的手藝交了貨。 徐簡對著光仔細看了看。 比不了他手里的真貨,但對于沒有見過真貨的人,一時間亦能亂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