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罷了。 淋都淋了,還能怎么辦? 真現場驗傷,忒不像話。 “徐夫人,”林云嫣干脆把話題換了,“徐夫人表面上看著還行,精神雖不好,卻沒有萎靡不振,但她心里很煎熬。” 有時候,太清醒了反倒不是好事。 起碼在徐緲身上是這樣的。 她清楚劉迅做了什么、極有可能面對什么,她也知道徐簡的為難,劉娉的擔心。 立場不同,方向不同,她想向著任何一方都會損害到另一方。 她不能向左、也不能向右,只能站在中間,東張西望灼燒自己,因為她連袒露自己的痛苦都不可以了,會聽她說話的人,都是某一方。 沒有真正的“外人”。 說出來,傷人,不說出來,傷己。 若長久下去…… 徐簡說得對,徐緲會瘋的,遲早得瘋。 他們其寄望于劉娉能撐住徐緲,目前看來,因著劉娉的緣故,徐緲確實在內心中“被迫著”放棄劉迅,哪怕她很痛苦。 對于一個深愛孩子的母親,放棄不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 “我跟她說,既然信菩薩,很多事情不妨說給菩薩聽?!绷衷奇痰?。 徐緲需要一個宣泄的地方。 沒有“外人”,那就跟那一座座泥塑金塑去說。 徐簡明白林云嫣的意思:“失望和放棄都是一個過程?!? 放棄也許會來自于局勢所迫,但要從心底里去放棄,得是無數的失望一點點累積而成。 林云嫣頷首:“以我對圣上的了解,他會失望、會處罰,但他不會輕而易舉地從心底里就這么放棄李邵?!? 外頭,參辰稟了聲飯菜好了。 兩人干脆先作罷,讓參辰進來擺桌。 先吃飽,涼了就不好吃了。 再說,林云嫣想,徐簡這么來回跑了一整天,大抵也沒正兒八經用午飯,就胡亂墊了墊。 得吃點熱乎的。 何家嬤嬤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一頓飯用完,撤了桌,才又重新說起了要緊事。 來龍去脈要講明白,徐簡的語速也快了些。 林云嫣聽得很是認真,等全部聽完了,才整理出了心中的幾點疑惑來。 “東宮的人手都換了,”她問,“那先前埋進去的那個釘子,也沒了?” “沒了,”徐簡道,“只能另想辦法?!? 林云嫣又問:“你認為圣上會關太子多久?” “幾個月吧,”徐簡判斷著,“以目前的狀況看,最遲到先皇后忌日?!? 林云嫣贊同徐簡的判斷,道:“只不過,他即便出來,也得再老實些時日?!? “得讓他出來,”徐簡笑了笑,“我們想抓到那只手,可不能丟了太子這么一個好靶子?!? 林云嫣微微頷首。 再問下去時,她的神色凝重了許多。 “太子去了永濟宮?他甚至見到了里頭那位。是永濟宮的宮人討好他,還是……” 說這些時,林云嫣想起了從前。 父親身負重傷,留給他們的最后幾句話里,有一句是關于李浚的。 “太子十有八九去見過永濟宮那位?!? 林云嫣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想來,可能李邵與李浚的聯系,比當時所猜想得更要早上許多?!? 李浚是個瘋子。 李邵現在還沒瘋起來,但只要他和李浚之間的連線沒有斷,他慢慢就會瘋。 人都是需要引導的。 李邵那種瘋法,很需要李浚那種引路的。 “李浚確實瘋,”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徐簡思量許多,道,“自從被關進永濟宮,李浚的羽翼被先帝剪去太多了。 他即便能把宮人都拉攏了,他也不是從前的那位三皇子。 不說道衡和王六年,只說朱家,那位被砍頭的前英國公,他不會替被貶的李汨賣命,但他也未必看得上李浚?!? 比起被貶出京的李汨,李浚當然更有優勢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