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聞言,劉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太奇怪了。 今晚上,每一件事都怪得讓她心里發懵。 先前在府里說道聽不聽戲時,母親與兄嫂的態度就已經很奇怪了。 等真來了得月樓,且不說太子殿下,大哥又為什么會來? 若說是碰巧遇著就要來問個安…… 別人興許會看重這些規矩禮數,但大哥在母親這兒卻從不曾如此細致。 除非迎面撞見避不開,不然,以劉娉對徐簡的了解,她這位大哥是不會這么節外生枝的。 現在,大哥不止來了,竟然還請母親回一趟國公府。 這其中必定有她不清楚的因由。 一面想著,劉娉一面看向鄭琉。 他們若都走了,豈不是就只剩下兄嫂兩人? 看鄭琉那郁郁神色,等下他們怕是還要起口角。 留在這勸和? 劉娉真沒那么天真。 嬤嬤教過的,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旁人多一句嘴反倒不美,讓她遇著兄嫂斗氣時就躲遠些。 免得勸不了和,還火上澆油。 再說了,母親讓她做的事情,她幾乎都不會違背。 “我陪您一塊去?!眲㈡痴f著。 徐緲頷首,與鄭琉交代著“你和迅兒慢慢看”,便牽著女兒的手,跟著徐簡出了雅間。 獨留鄭琉在原地,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底下戲臺正唱得熱鬧,長廊樓梯間都沒有什么人。 幾人下去時,正好遇著劉迅上來。 兩廂打了照面,劉迅沒有理會徐簡,問道:“母親,你和阿娉這是……” “聽得有些累了,”徐緲看著兒子,心里酸楚、面上卻沒有露出來,“你與你媳婦再聽會兒,不用擔心我們兩人,阿簡會送我們?!? 劉迅往后退了一步,讓出了樓梯。 太子已經走了,現在也沒什么好攔的。 等目送那幾人離開,劉迅憋著一肚子氣回到雅間里,看了眼陰沉沉的鄭琉。 鄭琉憋不住氣,直接問道:“輔國公怎么會來?” “我怎么知道!”劉迅煩悶極了,抱怨著,“我就說得防著徐簡,你非不信,昨兒讓阿娉去禮部,打草驚蛇了吧?” “你這是怪我?”鄭琉可聽不得這種話,聲音不由尖銳起來,“跟著去禮部的是你劉迅,你就不知道隨機應變嗎?見風使舵會不會?插科打諢會不會?你把徐簡弄糊涂了,你看他還驚不驚!” 劉迅本就頭痛,被鄭琉這般質問,腦袋嗡嗡作響。 隨機應變? 見風使舵? 這兩個詞跟他劉迅有什么關系? 但凡他有那等粉飾水平,他今時今日能跟鄭琉做夫妻? 他當時明明是沖著寧安郡主去的! 郡主固然不好相與,他在郡主手上吃了幾次大虧了,可鄭琉吧…… 同路人倒是同路人,就是蠢不自知。 他倒霉些,認一個半斤八兩,讓讓鄭琉。 可鄭琉卻認為她頂兩個他,吆五喝六,眼睛不是眼鏡、鼻子不是鼻子。 劉迅懶得與鄭琉吵,深吸了一口氣:“他們后來說了什么?” “輔國公說讓母親去國公府看幾樣東西。”鄭琉道。 劉迅一聽,連連咋舌。 徐簡還能有這等好心? “他肯定要編排一堆!”劉迅低罵,“母親若聽了他的……” 鄭琉諷刺地翻了一個白眼。 徐夫人今兒也反常。 聽不聽的,怕是差別不大。 正腹誹著,鄭琉卻見劉迅一屁股在大椅上坐下來了,甚至還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 “你……”她不禁驚呆了,喃喃道,“你還要繼續聽?” “聽,怎么不聽!”劉迅道。 霉已經倒了,錢不能白花! 他又指了指鄭琉,“你也坐下?!? 鄭琉難以置信,見劉迅的確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干脆也不管了,摔坐在椅子上。 另一廂,馬車徐徐入了輔國公府。 簾子掀開,徐栢見徐緲母女兩人從車上下來,驚訝不已。 先前那陶管事來遞話,徐栢頗為為難。 作為府里老人,他對徐夫人自然有主仆情誼在,可他也知道,國公爺對徐夫人頗為疏離。 徐夫人平日回娘家來,國公爺并不攔著。 但徐夫人請國公爺去哪兒哪兒,國公爺反正是沒去過。 按說徐夫人亦是心知肚明,逢年過節她會親自來說,但平時并不會開這個口。 今日屬實反常,而陶管事又十分堅持,徐栢便沒有推拒,去與國公爺說了一聲。 徐栢做好了被國公爺回絕的準備,卻沒想到,國公爺聽完,還把陶管事叫到跟前仔細問,問完就出門去了,現在還把徐夫人與娉姑娘帶回來。 這是母子、兄妹關系要緩和? 徐栢感慨著,聽從徐簡指示,把人先都引去了花廳。 熱茶奉上。 徐緲抿了一口,許是身子里暖和了,許是到了娘家,她的心完全落了下來。 抬起頭,她看向徐簡。 她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 這一路過來各種思緒紛雜在腦海里,亂糟糟的。 徐簡看在眼里,問道:“是在這里說,還是……” 徐緲咬住了唇,視線落在了劉娉身上,而后又朝徐簡點了點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