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劉靖肚子里揣著事,難得沒有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忽然間,站在身后的朝臣拿笏板戳了戳他的背,劉靖才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而后,他就發現,不止是圣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劉靖一下子緊張起來。 莫不是有人戳穿了迅兒的事? 他是不是應該直接跪下請罪? 好在,有人提醒了他一句。 “問使節返程的事。” 劉靖聽見了,趕緊邁出一步,站到中間,集中精神回答。 他們鴻臚寺這些日子就在忙這個,不止是他劉靖,好些人都是有些時日沒有回家了。 以至于,劉靖想,迅兒鬧得這么大! 想歸想,嘴上卻一點沒有出錯,各項事宜妥當又周全,條理細致。 圣上聽著,不時點頭。 他看到劉靖剛才走神了,也看到別人提醒,但這都不是要緊事。 劉靖畢竟答得順。 應該是近些時日太辛苦了才會如此。 劉靖說完,得了兩句夸贊,這才退回隊列之中,卻沒有任何喜悅之意。 因為他的腦袋上還懸著一把劍。 只要這劍落下來…… 好在,以他的觀察,知情的順天府、守備衙門都沒有當朝說事的意思,這讓他稍稍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口氣才剛落下去,下一瞬又再次提了上來,一直吊到了嗓子眼。 等政務相關的事情說完后,忍了許久的安逸伯終是站了出來。 “今日早朝,不見太子殿下,殿下可是身體抱恙?”他中氣十足,聲音在大殿里回蕩,“先前圣上問起,可見殿下都沒有與您稟報一聲,這可不好。” 圣上抿了下唇。 劉靖后脖頸全是冷汗。 單慎眼神左右飄著,想尋萬塘,可今兒人多、又因避雨站得不似平日整理,他這幾眼還真沒看到人。 安逸伯不知內情,只繼續說著:“若是病了,該早些請太醫才好,也該使人傳個消息。臣聽說殿下身邊的大內侍是前陣子剛調換的,可見這新來的做事不周全。若身體無礙,殿下不該缺席早朝,圣上您登記十余年,還從沒有歇朝過。” 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 安逸伯又素來就是那么個兇神惡煞的表情,也沒人覺得他在故意挑刺。 就事論事罷了。 太子殿下缺席早朝,的確不對。 圣上看向徐簡,問:“徐卿知道嗎?” 徐簡垂著眼,恭謹答道:“臣不知情。昨日下衙時,殿下一切如常,不似身體不適。今天臣還未曾見到太子。” 這話聽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只有單慎,看了眼徐簡,又收回視線。 胡公公的供詞上說,昨兒下衙時,殿下與輔國公言辭間有些不愉快…… 當然,他想歸想,這時候不會提出來。 要不然,他自己這個“知情人”就露餡了。 安逸伯顯然不滿:“前陣子精神不振,今兒直接沒露面。” 曹公公聽安逸伯擲地有聲,只能悄悄看圣上一眼。 圣上面色發沉。 他知道安逸伯說得有道理,也知道不給個說法,老伯爺今兒大抵是沒完沒了了。 正好,先前去東宮問消息的內侍回來了,就在殿外探了個頭。 圣上看了眼曹公公。 曹公公立刻會意,把人叫了進來。 那內侍身上沾了雨水,沒顧上儀容,急急往殿內一跪:“殿下不在東宮,聽、聽說昨晚上就沒有回來……” “什么?”圣上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李渡,“皇兄,邵兒在你那兒?” 李渡搖了搖頭。 略一思量后,他稟道:“上朝前,殿下來過府里,說了幾句話后就離開了,臣以為他進宮上朝,沒想到……” 他既拒絕了李邵的請求,也不可能替他隱瞞。 圣上的心略松了下。 早朝上見過人,說明人沒事。 “剛怎么不說?”他又問。 李渡沒有再答,只轉過頭往后看,視線落在了單慎身上。 單慎一個頭、兩個大。 裝死是不可能裝死的。 萬眾矚目間,單慎只能站出去,把揣在袖子里的折子雙手呈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