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們一行人沖進去,抓到人了皆大歡喜,若是亂哄哄之中叫那和尚跑了,八成就沒有下一回了。 “去守備衙門,問老萬再借點人手,就說我們要抓朝廷要犯,讓他別小氣吧啦的,回頭論功行賞、他也有份。”單慎道。 老萬指的是守備衙門的指揮使萬塘。 都是負責京城大小事的,職責有區別,也有一些重疊地方,平日里多有合作。 單慎與他關系也不錯。 萬塘聽說單慎要借人,哼笑道:“我看他就是自己搞不定!要不然,他能分我一杯羹?什么要犯,讓他這么緊張?” 待聽說了是抓道衡和尚,萬塘一下子來勁了,親自帶了三十號人,趕到了陳米胡同口。 “單大人,”萬塘拍著單慎的肩膀,“這等好事,你能想起我來,我很感激!” 分一杯,比分不到,強太多了。 單慎說了下情況。 萬塘行事小心,讓自己的人手又去探了。 這會兒,閃電陣陣伴著雷鳴,炸得半座京城都亮堂了幾分。 樹上的探子一看,看出些端倪來。 “院子里好像沒有什么護院,可能都躲雨去了。” “最亮堂的就屬西北角那屋子,可惜只能看見光,看不到旁的。” 單慎和萬塘迅速商討了一番。 萬塘從南側正門闖進去,單慎帶衙役走北門。 畢竟,這是單慎的情報,他得拔頭籌。 確保好胡同口守得穩穩當當,估算了時間,單慎讓人點了火把。 饒是浸過桐油了,這種大雨下,火把也是一副隨時要熄滅的樣子。 聊勝于無。 衙役翻墻跳入院子里,打開了大門。 單慎帶頭沖進宅子。 一進去,單慎就只有一個想法——繞、太繞了! 這宅子與普通的布局不一樣,彎彎扭扭的,這里樹那里墻,頭一次來、還這么黑,屬實找不到路。 就這么七彎八繞著,衙役們紛紛分散開,往不同方向去搜查。 單慎一路走一路看,向著那亮著燈的屋子去。 離得近了,光在雨夜里漸漸明顯起來。 像是一座花廳,又似是什么觀景的矮閣,長長的竹簾子垂下遮擋著,溫暖的油燈光從里頭透出來。 師爺跟著單慎走:“怪了,我們南北一塊闖進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說,總會遇著管事、護院什么的。 不說叮鈴哐啷一頓交手,多多少少,也會有動靜。 單慎亦是心里犯嘀咕。 可來都來了,都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先進那里頭看看!”他道。 幾個衙役快步向前,到了那處,伸手就把竹簾子扯下來了。 簾子落在地上,嘩啦啦地響。 大風瞬間涌進了里頭,幾乎把所有的油燈都吹滅了。 單慎大步邁進去,看著里頭景象,嘴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 “一二三四伍六七……”他一連數到了十,愣是沒有一個醒著的! 不管男女,全喝醉了。 七歪八倒,白花花的肉。 那幾個舞姬,身上就沒有幾塊布料,反倒是紅的紫的印子格外分明。 另有兩個公子哥,看起來比舞姬好些。 身上光著,臉上帶著面具,總算是有一樣東西遮一遮。 師爺從單慎背后探頭,驚呼了一聲“好家伙!” 而后,重重打了個噴嚏。 里頭酒味胭脂味以及那靡靡的味道太重了,這會兒風這么吹、雨這么大,都沒散掉。 “大人……”師爺揉著鼻子,道,“這兩人都有頭發,應該不是道衡。” “不曉得是哪家混賬!”單慎低罵一聲。 他知道京城紈绔多。 有些子弟,私底下烏七八糟的。 不過這種事,只要不鬧到明面上,順天府也管不了。 除非和蘇軻似的,被人光著屁股攆到街上,還鬧得不可開交,最終被押進衙門里。 當然,押進來也就那樣,家里領人就領回去了。 再怎么罵,那是御史的活兒。 今兒這種,純屬這兩人運氣差了點。 “等下拎回去,”單慎道,“醒酒后交代完道衡的事,再讓他們家里來領人。” 單大人畢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 除了第一眼刺眼了點,現在嘛,還行…… 證據是不少,起碼這些證據都是女子。 跟前回比起來,是個小巫。 這么想著,單慎上前彎下腰,親自掀開了其中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來一張年輕面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拼一塊十分英俊。 也十分眼熟。 師爺上來一看,哎呀道:“這、這不是劉公子嗎?劉靖大人家的公子。” 這么一提,單慎就記起來了:“劉大人自己能耐不錯,怎么養出這么個兒子來……” 單慎越想,越是搖頭。 他自認與輔國公關系不錯,也覺得劉大人在對待徐家事情上有些問題,但總體來說,劉大人還是可以的。 這么多年當朝做官,勤勉負責,沒出過岔子,且無論與什么衙門配合都挺不錯。 就是養兒子,出大岔子。 有劉靖三分學識,也不至于去學會舞弊、戳穿后毫無還手之力。 有劉靖三分自重,亦不會這一地烏七八糟的。 師爺亦在不住搖頭:“可憐那位外室姑娘,怕是要傷心了。” 玩得這么刺激!喝得這么爛醉! 他們都站在這兒了,地上一個個的,別說清醒了,睜眼的都沒有。 單慎轉過身,又去掀另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也是一張眼熟的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