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下午。 禮部衙門里,依然十分忙碌。 李邵坐在大椅上,心不在焉。 石公公快步走進來,看了眼屋里另一側的徐簡,又收回目光,俯身湊到了李邵身邊。 “殿下,”石公公壓著聲,道,“都送回去了,庫房那兒也清點了,已經辦妥了。” 李邵輕哼了聲。 見那石公公又悄悄瞟徐簡,他奇道:“怎么了?” 石公公訕訕笑了笑。 今兒是他跟著殿下做事的第一天。 都是東宮里的內侍,也都是伺候殿下的,可他們這些人比起胡公公,就是落在了后頭。 胡公公仗著出入時刻跟著殿下,背地里對他們吆五喝六。 現在好了。 大總管曹公公發了話,胡公公挨了一頓板子,痛得哎呦哎呦起不來床。 替殿下奔走的好事,就這么落在了他石公公頭上。 他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只好侍奉好殿下,得了殿下信賴,哪怕那胡公公養好了傷,也別想再把這活兒奪回去。 “小的自個兒琢磨……”石公公怕叫徐簡聽見,只說還沒琢磨明白。 李邵見狀,沒多少興趣聽,也就不多問了。 等到了下衙時,李邵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淡淡與徐簡打了聲招呼,他大步往外頭走。 本以為徐簡又要管東管西的,偏走到了衙門外,李邵回頭都沒有見到徐簡身影。 “怪了。”李邵嘀咕著。 石公公眼珠子一轉,忙道:“當著輔國公的面,小的沒敢說。小的就想著,昨兒那事情,莫非是國公爺捅出來的?” 李邵眉頭一皺:“他捅的?你確定?” “前腳還在謝恩宴,后腳郡主就進宮了,偏還剛巧就指到了酒上,”石公公撇了撇嘴,“小的以為,就是事情走漏了,郡主特特尋來。 小的聽說,昨兒您離開后,圣上又把輔國公召進宮,關著門說了不少話。 如果不是貢酒的事,哪里會這么著急?今兒下朝后再把人叫去就是了。” 李邵越聽越有道理。 他就說呢! 怎么能正好就這么倒霉。 原來是徐簡這廝在背后陰他! 可那又怎么樣? 雷聲大、雨點小,事情過了昨晚就結束了。 除了當時在場的人,又還有哪個知道? 今日早朝上,根本無人提及,因為無人知曉。 徐簡大晚上挨了父皇一通罵,可不就得息事寧人了嗎? 從頭到尾,徐簡都奈何不了他。 他不痛不癢的! 反而是,暢快極了。 徐簡吃癟,他很暢快;那種瞞著父皇的刺激,他亦很暢快。 他還得謝謝徐簡,讓他知道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是這種感覺。 “沒空跟他計較!”李邵得意洋洋,“走了,我還有要緊事。” 李邵所謂的要緊事,當然是尋劉迅一道去痛快痛快。 進到那處宅子里,雅間已經擺上了各色好菜。 石公公捧了一酒壇,放在了桌上。 劉迅眼睛一亮:“莫非,這里頭裝著的就是那古月貢酒?” 李邵道:“沒錯。” 石公公倒了兩盞,先分給了李邵,又遞給了劉迅。 劉迅雙手捧著,聞著酒香,看著酒色,一時間心念動了,連念了幾首詠酒的詩。 念完了,他道:“我以前總覺得,這些詩人太過夸大其詞,美酒也是酒,再好也就那么一回事。可我現在知道了,那么形容都很有道理。我手上的這盞酒,完全能配得上那些溢美之詞。” 李邵哈哈大笑。 劉迅抿了一口酒。 滋味當然是好滋味,可要說真就讓人一口酒飄飄然了,那也不至于。 可是,殿下等著他吹噓呢! 劉迅看出來了,他剛才吹的那些很合殿下心意,現在肯定也要接著吹。 什么口齒留香、什么回味無窮。 夸過了酒,當然也少不得謝殿下。 “若不是殿下賞賜,我哪里有機會品嘗這等美酒?” “這一口酒下去,當真心里滾燙。” 李邵仰頭,喝了一口滿的,喉結一滾,酒水順著落到肚子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