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什么沒勁、什么枯燥,就盯著什么看。 從最難最煩的著手,李邵怎么可能積極? 偏坐著看還不算,還得天天寫心得體會…… 林云嫣失笑著搖了搖頭。 什么叫傷敵一千、自損五百,就是徐簡這樣的。 可轉念想想為何這情愿自傷也必須進行的緣由,林云嫣又覺得此事不好笑極了。 不過是,為了自保、為了破局。 當然,徐簡自己也不輕松。 禮部甚至是千步廊其他衙門的運作事宜,他了然于心。 可他得把自己裝作一個“外行人”。 他只是在兵部點了幾個月卯,又在順天府前前后后加一塊都沒坐夠一個月,對別處更加一竅不通的外行人。 任何想法,都不能鋒芒太露。 他的思考與領悟,得比李邵領先,又不能太過拔高。 徐簡道:“能有半月,都夠讓人‘刮目相看’了,不過也差不多了。” 林云嫣會意。 所謂的差不多,就是再壓一壓,變成看到成效。 這就好比一把長弓。 弓弦一直拉滿,便會不穩、抖動。 這時候就得屏一口氣,才能徹底斷弦。 外頭,參辰敲了敲門。 熱騰騰的面送了進來。 而御書房里,李邵面對著一桌子好菜,興趣缺缺。 桌子擺在側間,看不到圣上批奏章的大案以及上頭那堆得滿滿當當的折子,可李邵覺得,他似乎還是站在那里,等著父皇提問。 從開蒙時認字念詩,到后來考三孤們教了什么。 從他都夠不著那大案邊沿,到那大案只到他腰腹、他卻還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李邵看了圣上一眼。 父皇不考功課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父皇也不會在用膳時考,等會兒撤了桌子才會開始。 但這種章程吧,像極了“斷頭飯”。 能吃得順心才怪。 不順,卻架不住好吃。 李邵吃飽了。 圣上看他胃口還不錯,不由笑道:“早膳用少了?” “不少,”李邵道,“就是看了一上午的文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里空空的。” 圣上聞言,嘆道:“看這些文書可不比騎馬拉弓輕松。” 李邵垂著眼,道:“確實很不輕松,兒臣看得頭昏腦漲。” 圣上哈哈大笑。 “頭昏腦漲就對了!” 漱了口,他讓人進來收拾,自己招呼著李邵回到書房那兒。 “朕以前看那些,也頭昏得厲害!”圣上感慨萬千,摸了下胡子,與李邵道,“你也知道,朕以前是個閑散皇子。 朕從被定為太子開始,才接觸這些東西。 當時朝堂人心惶惶,原該為儲君的定王走了,你皇祖父又病重,留給朕的時間太少了。 朕恨不得能不眠不休,偏朝中上下也怕,怕朕也累出病來,壓著朕去休息。 朕只能是該歇息時好好歇,該學習時好好學,饒是如此,對著那些枯燥的東西都眼冒金光,看字多在飄。 好在都熬過來了。 一國之君,這些辛勞都是必須的。 看章程都煩得要命,底下依著這些章程做事的人,豈不是更煩嗎?” 李邵對于父皇的這些心路,從前就聽過不少。 許是近來自己也得了些體會,這一次多少有了些共鳴。 原來,父皇也曾經那么不容易過。 “您堅持下來了。”李邵道。 “是啊,從一開始亂套似的,到后來朕能自己上手了,”圣上嘆道,“好在父皇給朕留下來的老大人們盡心盡責。 還有平皇叔,他真是手把手教朕,把他自己都累得多了好些白發。 等朕能獨當一面了,他就又甩手了,回去一躺就是半年,朕請他出主意都請不動。 邵兒,能有人引一引路,多好的事!” 李邵一愣。 他前一刻還聽得津津有味,這一刻,仿佛是被澆了一頭的冷水。 父皇口中的“引路”,指的是徐簡。 可徐簡何德何能? 他憑什么能和平親王比? 老王爺說一句重話,連父皇都得耐心聽著,徐簡算怎么一回事? 這么想著,李邵便道:“說起來,過年時見叔祖父身體不錯,近些日子可還康健?” “他好著呢,”圣上笑道,“朕出宮不方便,你得空時替朕去看看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