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理寺衙門外,氣氛很是凝滯。 劉靖沒有看到徐緲的馬車,就知道只有徐簡在等他。 一時間,他也說不準(zhǔn)和離到底是徐緲的想法,還是徐簡越俎代庖、一意孤行。 他的眉頭一點一點皺了起來,嘴唇緊緊抿著,十分嚴(yán)肅。 徐簡掃了劉靖一眼,沒有催促,卻很篤定,成竹在胸。 兩廂僵持,知道自己此刻處于下風(fēng),劉靖先開了口:“和離?你倒是心急。” 徐簡笑了下,眼中沒有任何笑意:“你這兩天就要啟程,時間有限,再者,單大人還在忙案子,他也沒有那么空。我出面請他幫個忙,能省下很多麻煩。” 劉靖咬了下后槽牙。 他知道,單慎先前雖然在私下勸過他幾句,但較真起來,單大人無疑與徐簡更熟稔。 徐簡想好了要拿和離書,單慎根本不會多廢話,直接就蓋章了。 思及此處,劉靖心中很是不快。 “昨日,我和你母親討論過這事,”穩(wěn)住聲音,劉靖把煩躁都壓在了心里,“當(dāng)時我們的結(jié)論是不和離。” “你也知道是昨日,”徐簡淡淡地,“剛才在大牢那兒,你說了那么多話,她改主意了而已。” 劉靖沒有說話,只用眼神表達質(zhì)疑。 徐簡又笑了下,這一下,眼底里倒是浮了些許笑意:“我不會替她拿主意。” 劉靖一愣。 “我不會,祖父也不會,”徐簡繼續(xù)說著,“拿主意的是她,我們和你不同。” 這句話顯然是刺到了劉靖的心窩里。 他的臉色白一陣、青一陣。 徐簡依舊不急不躁的。 主動權(quán)握在他手里,只要徐緲能接受這一切,能繼續(xù)往前走,他就不會急。 因而,難得的,他對劉靖都多了幾分耐心,分析分析輕重。 “你時間緊,我不建議如此浪費,”徐簡道,“雖說劉大人、你的文采不錯,能寫一封感人肺腑的和離書,但衙門里有現(xiàn)成的范本,照著來方便些,簽字蓋印,從此一別兩寬。” 劉靖睨著徐簡。 徐簡又道:“剛才話都說到那份上了,難道不愿意和離嗎?” 劉靖默不作聲。 “體面人辦體面事,”徐簡嘖得笑了聲,很是嘲諷,“從眼下結(jié)果看,體面一點沒剩下,但你一直都想當(dāng)個體面人。我無所謂,我可以架著你去順天府畫押。” “徐簡!”劉靖咬牙切齒道。 “你先前說,我是祖父培養(yǎng)的刀子,那就是吧,”徐簡對劉靖的憤怒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能捅劉迅刀子,我也能捅你。 你要是不合作,就這么大搖大擺離開京城,那我只能把和離書弄成義絕書,送去你原籍衙門了。 你最好還是信我這句話,我動手的時候挺狠的。 劉迅是不是告訴過你,他被我和郡主坑了好幾回? 他沒想錯,就是這樣。” 饒是知道徐簡故意威脅他,劉靖也被這幾句話氣得夠嗆。 尤其是最后那幾句,徐簡壓低了聲音,幾乎就在他耳邊說的,每一個字都扎的他頭皮刺痛。 “你膽子這么大,下手這么狠,”劉靖抬起眼才發(fā)現(xiàn),徐簡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比他都高一些,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想直視徐家的眼睛,就不得不仰頭,這種感覺很差,差得他字字淬火,“你不怕圣上知道嗎?” “你……”徐簡頓了下,復(fù)又笑了,“你還能見到圣上?即便能見著、能告狀,圣上會信你嗎?以你我現(xiàn)如今這般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告黑狀輪不到你了。” 劉靖繃緊的肩膀垮了下來。 他知道,徐簡說得對。 他去告徐簡,哪怕是人證物證確鑿,都會被懷疑造假。 何況,他無憑無據(jù)。 除了按照徐簡的意思去把手續(xù)辦了,劉靖無路可選。 尤其是,他們這廂對峙,引了不少旁人目光。 不止是大理寺的官員,邊上衙門有人探頭探腦的,誰會不想看熱鬧? “走吧。”劉靖理了理袖口,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不甘與狼狽。 徐簡頷首。 他還安排好了轎子。 大理寺在千步廊的最西南側(cè),往前幾步就是江米巷,兩頂轎子一前一后停在巷口。 劉靖嘴角一抽,徐簡當(dāng)真是有備而來,今日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么想著,劉靖自己掀了轎簾。 徐簡亦上轎。 兩頂轎子,到了順天府外。 徐家下來往后看了眼,只見劉靖也已經(jīng)下來了,許是這一路上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心境,劉靖面無表情地往順天府去。 后衙,還在忙著看案卷的單慎聽說徐簡與劉靖一道來了,趕緊出去迎接。 單大人心里有數(shù)。 這兩人一塊來,不可能是來與他分析案情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