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鑾殿內(nèi),氣氛凝重。 劉靖跪在地上,至始至終不敢抬頭。 在搜出了兩塊金磚后,原本應(yīng)該是蓋棺定論了,劉靖知道保不住劉迅,但他想竭盡所能保住自己。 那封自罪書,就是他最重要的手段。 教養(yǎng)兒子,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不容易。 他劉靖沒有教好,圣上也是同樣。 半斤對八兩,雖然君臣有別,但劉靖必須這么來。 他希望圣上能看在他這么多年為官勤勉、政績也不錯的份上,高抬貴手。 哪怕是貶去旮旯窩里,也比去了功名好。 直到前一刻,劉靖自認為,他的進展還不錯。 圣上顯然沒有大發(fā)雷霆,他的下屬與相熟的官員,也站出來替他求情。 只是,劉靖沒有想到的是,那幾乎已經(jīng)蓋上了的棺材板又掀開了。 那一枚金箋,像是一張催命符,直直蓋在了他的腦門上,要把他也一并推進那棺材里頭,再把板蓋上。 他的命,比那枚金箋都薄。 圣上把金箋拿給曹公公,示意他給眾位大臣們過過眼。 曹公公雙手捧了下來。 太子被禁足,平親王又不在京中,皇親之中站在最前頭的就是晉王李渡。 李渡雙手接了,來來回回看了幾眼,又交給了賢王李沄。 李沄只簡單看了看,就交出去了:“我之前沒有看過他們的金箋,現(xiàn)在也看不出來。” 一路傳,一路看。 傳到徐簡這兒,他也只簡單看了看,不做聲。 鴻臚寺與禮部官員是看得最仔細的。 他們先前一主一次,負責(zé)接待使團,對金箋最為了解。 黃少卿看了許久,面上有些糾結(jié),時不時看劉靖兩眼。 另一位少卿亦是一臉猶豫,在真與假之間不敢判斷。 禮部馮尚書不止自己看,還與兩位侍郎討論了一番,最后道:“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 最后看的人才是劉靖。 劉靖此刻才抬起頭來,接過金箋,看得極其仔細。 他做事認真,使節(jié)相關(guān)事宜都刻在腦袋里,對方的金箋該是什么樣的,他一清二楚。 那些金箋數(shù)量有限,只有使節(jié)團的人才有,與他們的通關(guān)文牒一起,都是身份的象征。 沒有人會輕易遺失。 而他手上的這枚,也是真的。 哪怕是假的,也已經(jīng)到了亂真的地步。 拿不出造假的證據(jù),就不能一直喊“假”。 “使節(jié)已經(jīng)離京,”劉靖深吸了一口氣,道,“出京城時也都對照過,人與文牒、金箋俱全,沒有誰缺失一份。他們在京中時,沒有人丟過金箋。” 背后的緣由,劉靖弄不清楚。 唯有一點,他十分確定:這事情必須甩出去。 不管甩給誰,反正不能在他身上。 萬塘看向劉靖,心里憋著一股火。 他是被單慎“坑”到陳米胡同里的。 功勞沒看到,脖子卻酸脹得很,為了把事情解決,這兩天都是簡單打個盹。 昨兒在徐簡找到金磚之前,萬塘卷起褲腿,自己都拿著鏟子去挖院子了。 金磚的出現(xiàn)讓他松了一口氣,卻依舊不算他的功。 萬塘思前想后,又熬了一宿把花廳拆了。 就這么才拆出來的一枚金箋,劉靖的意思卻像是這東西做不得真? “劉大人,”萬塘甕聲甕氣道,“所以,這枚金箋是假的?” 劉靖忙道:“看著很真,可若有人弄丟了,出京城時又是怎么拿出來的?” 萬塘道:“許是出城時人多,查得也不嚴(yán)謹(jǐn),被人拿假的蒙混了。” 這話一出,黃少卿站不住了。 “不可能,當(dāng)時都對過,”他急忙道,“不止我們鴻臚寺,當(dāng)日禮部的官員也在場。” 總之一句話,這案子不能從劉大人的兒子、查到劉大人,再擴大到整個鴻臚寺,沒這么一個道理。 “使節(jié)之中,有古月官員,也有古月商人,商人們行商,只要手續(xù)俱全,隨時隨地就可以出入京城,”劉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萬大人,你能確定這枚金箋是何時掉進那縫隙里的嗎?” 使節(jié)團當(dāng)時送出去了。 再之后進京來,私底下折騰些什么事、哪怕是與算計太子有關(guān),那也不是他劉靖的疏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