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午時分,郝通判蹲坐在廊下,一面啃著饅頭、一面看畫像。 昨兒畫師畫完后,他就胡亂掃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今日許國公府又拿著畫像來問,他仔細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眼熟。 熟歸熟,嘴上半點沒有漏。 他只問蘇家人拿了一張來,說是要再細細觀察回憶、下衙后也讓左鄰右舍看看。 現在,他正盯著畫像苦思。 “您用午飯吶?” 聞聲,郝通判抬頭,就見荊大飽揣著手來了。 荊大飽走到他邊上,胖乎乎的身形順勢一蹲,蹲得還挺穩:“呦,這是什么畫像?要緝拿的要犯?我在城門口沒看到告示啊。” 郝通判心思一動,擦了擦手,勾了荊大飽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畫里人是不是很眼熟?” “哎”了一聲,荊大飽瞇起眼睛,評點起來:“這人面相不錯啊,中庭飽滿,看著能發財。” 郝通判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記得陳桂去找過你是吧?你看清楚些,像不像陳桂?” “陳桂?”荊大飽佯裝思索,“想起來了,是想做老實巷買賣那人?他是來找過我,想分一杯羹。我跟他沒談攏。您要說像不像……”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郝通判舔了舔嘴皮子,“這是許國公府根據那兩個小倌兒的口供畫的,我估摸著其中攪和的就是陳桂。 那兩人也是攪事精,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出來的畫像六分真四分假,要不是我和陳桂熟,我都差點兒沒看出來。” 荊大飽接了話去:“既然沒那么像,您怎能斷定是他?” “陳桂是誠意伯府里二夫人的同宗,雖說是出了五服,但他本人與伯府關系不錯,與二老爺常一道吃酒,厚著臉皮也能叫伯府大姑娘一聲‘侄女兒’,就這關系,能看著那蘇三公子男女通吃?”郝通判解釋完,撇了撇嘴,嘀咕道,“反正,我肯定是看不過眼,一想到侄女婿是那么一混賬東西,我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荊大飽依舊沒松口,只是道:“您在衙門里當差,什么場面沒見過,還能吃不下?” “哎呦我跟你說,荊東家,我當差這么多年,斷手斷腳的、燒了大半截的,哪怕是砍成一塊塊的我都見過,還是吃嘛嘛香,”郝通判沖口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遠了、說遠了,我們說的是蘇三,他前天晚上被架進來那場面,不是我說,你看了你也不想吃飯!真是亂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