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天亮了-《都市怪談拆遷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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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按照許冥的經驗,這種時候,樓梯往往才是最優解。
畢竟電梯也是恐怖片里的高風險區域。
不過她這會兒情況實在有些特殊——一方面,早在她出門的瞬間,腦海中的鯨脂人便在嗶嗶作響,不斷提醒她右邊樓梯的方向早已爬滿了蝴蝶;另一方面,則是她的手已不太方便。
——方才關門的時候,右臂明顯被什么東西狠狠擦了一下。這會兒大片的血跡,已然順著衣物暈染開。
樓梯曲折,還沒有燈。在已經傷了一只手臂的情況下,從那兒走未免太冒險,因此許冥念頭飛轉,果斷遵循了直線跑路原則,直接朝著位于走廊另一邊的電梯跑了過去。
“你認真的嗎?”就在等待電梯上行的當口,鯨脂人還在她腦海里真心誠意地發出疑問,“電梯出事不是更砸嗎??”
擺爛停運還是好的,就怕萬一失控下墜……
“這地方只有三層。”許冥咬牙,左手用力捂住傷口,“而且不是還有你嗎!”
“……”
似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鯨脂人明顯一愣。頓了一秒才小聲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挺看重我。”
“也是,算你有眼光。”
語氣里甚至帶著幾分受寵若驚。
……搞得許冥反倒默了下。
所以這關眼光什么事?
她只是覺得鯨脂人本身可以變大變小,軟硬也適中而已。真要出了什么事,不管是拿來撬門墊腳還是當墊子應該都是能用的……
尚在思索間,電梯門已經打開。明亮的燈光撲面而來。
沒有半秒猶豫,許冥當即從包里抓出鯨脂人,直接往里一丟,急急說了句“按著”,旋即借著電梯里的光,又從包里摸出來張紙,沾著自己的血往上面隨意一涂,又將粘在后面的雙面膠利落一撕,啪地將紙往電梯門上一貼。
動作因為手傷而稍顯滯澀,整體卻十分連貫,像是已經在腦子里排演了無數遍。
貼完的瞬間,不遠處正好響起8307房門被破開的聲音。許冥一個激靈,趕緊往里一鉆,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恰感到身后掠起驚人的風。
啪地一聲,電梯門徹底合攏。轎廂內一片安靜。
鯨脂人這會兒已將自己拉成了成年人身高,用的依舊是那張反復精修的臉,一手正死死按在電梯的關門鍵上,用力到整個指節都按癟。
又過一會兒,確認電梯內再沒其他的古怪動靜,它方緩緩收回手指,一臉地驚魂未定。
“所以。”它麻木地轉過腦袋,看向許冥,“剛才那張紙到底是……”
“之前做指示牌剩下的。”許冥靠在墻壁上,抱著自己的胳膊喘氣,裝著規則書的手包和怪談根的外賣袋都被她挎在右肩上,臉色已經開始發白,“雨菲在指示牌后面都貼了雙面膠。”
方便外出做地推……不是,接房客的阿焦使用。
“哦。”鯨脂人似懂非懂地點頭,默了會兒,又誠懇發問,“那請問你在一個只有三層樓的地方寫個七有什么意義?”
“自欺欺人。掩耳盜鈴。”許冥十分誠實。
鯨脂人:“……”
許冥確實是在賭。現在這情況,她身上的仇恨估計是拉得死穩了。她唯一能賭的,就是對方對她的仇恨,能不能打過對7這個數字的討厭。
當然,單走個“7”肯定不行。就像鯨脂人說的,這要有用的話魔方大廈早就遍地安全區了。
所以她特意挑了之前準備的指示單,圖的就是上面自帶的“怪談拆遷辦”的落款。只要那落款還在,就意味著紙上的內容,無法被外人修改和抹除——許冥估摸著,這總比當場涂鴉要更有效力點。
不管怎么樣吧,至少電梯內目前確實沒見奇怪的東西,外面也安靜。所以許冥愿意相信,那紙多少是有點效果的。
她原地緩了會兒,在鯨脂人的幫助下,用紙巾和衣服簡單包扎了傷口,想了想,又拿出一張沒用過的指示單,手動往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7”,貼在了自己胸口。
而后才按動了電梯。轎廂很快也活動起來,呈現下行的趨勢。
不知為何,速度很慢。但好歹是在下行。
鯨脂人暗暗松了口氣,很快又開始提心吊膽。一轉頭,正見許冥又將那個根拿在手里端詳,更是差點魂飛魄散。
“別拿出來啊!”它邊說邊嫌棄地揮手,“快收回去收回去!”
許冥:“……”
“別人都想搶的東西,怎么你避得跟瘟神一樣。”她忍不住小聲嘀咕,略一思索,又將那卵狀物朝鯨脂人跟前遞了遞:“誒,你要不吞下去試試。”
鯨脂人:……???
這又是在發什么神經?
“吸收啊。”許冥卻是一臉理直氣壯,“根能吸收根,不是你說的嗎。”
反正她的目的很簡單,別讓蝴蝶再次拿到根就行,至于這根到底落在誰手里,她無所謂。
另一方面,規則書的吸收方法她完全沒有頭緒,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拿來喂鯨脂人。反正它和規則書深度綁定,也算是自己人。
鯨脂人聞言,看向她的目光卻更像看神經病了。
“你以為是吃雞蛋嗎閉著眼就吞下去了?!”它看上去倒想是想把許冥給吞了,“哪有這么容易的!”
常說的“吸收”,只是一種形象的描述。更精準的說法,應當是“建立聯系”——只是這聯系建立的方式多種多樣,有的依靠內服,有的物理融合,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都需要時間。
樹和菟絲子之間,所謂“根”的搶奪,其實也就這么回事。
無非就是菟絲子拿到根后,設法和對方建立聯系。它和根的聯系越強,樹和根的聯系就越弱,樹的本身也愈弱,通過這種淳樸的分配方式此消彼長,直至完全取而代之,切斷樹與根聯系的那一刻,便意味著真正上位。
不過這點說來容易,實際操作很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樹和根的聯系是天然的,只要根還在怪談區域內,它和樹的聯系就一直存在著,就能一直供養著樹,縱使樹的實力不幸遭到削弱,削弱的程度也是隨著時間逐步遞增,初期的幅度十分有限。
而建立新聯系并取而代之的過程又相對漫長,要在這漫長的時間內避開樹的搜索,本就是件無比困難的事。
至于現吞什么的,則是根本行不通——就算吞下去,被抓到也能給你活剖出來,原地做成八寶鴨。
“所以說,你死心吧!”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一樓,鯨脂人一面死死按住關門鍵,一面轉頭繼續對許冥下結論:“你以為搶到了寶,實際就是個燙手山芋!早點扔了算了。”
實在不行,等等丟一個阿焦出來,讓它帶著往反方向跑——至少還能為他們爭取些跑路的時間。
許冥聞言,卻是皺了皺眉,一時沒有吱聲。
默了兩秒,又見她蹲下身來,再次囑咐了句“按著”,跟著便從包里掏出紙筆,低頭又開始寫畫。
鯨脂人見狀,只當她是又想給自己寫字疊甲,便也沒管,只死命地又按起關門鍵,同時焦急地感知起外面的情況;抽空往許冥處看了眼,這才發現她手里拿著的是塊空白工牌,她正往上面寫名字。
……等等。
工牌?
鯨脂人表情頓了下。
她這時候寫什么工牌?是要寫給誰的?蝴蝶嗎?
不是吧?她又看不到蝴蝶本體。
正在懷疑,卻又見許冥收起筆,轉而打開了存放著根的保溫袋——鯨脂人眉毛一動,一股強烈的不安,忽然就涌了上來。
她……應該只是拿出來看看吧?雖然現在很不是時候……
反正、總之,應該不會是要給根上牌吧?應該不會有人蠢到會給一個沒有意識的根上工牌吧,不至于的吧?肯定不至于的吧……
跟著就見許冥很認真地把工牌纏了上去。
她上了。
鯨脂人:“……”
“所以為什么你要給它上牌啊!”它忍了又忍,在許冥打開電梯門沖出去的那一瞬,終是沒忍住吼出了聲,邊吼邊手腳并用地又縮小爬回了對方包里——
“你給一塊石頭上牌的意義在哪里啊!”
搶先獲得冠名權嗎!
許冥卻被它質問得莫名其妙,邊往外竄邊道:“綁定啊。”
鯨脂人:“……”
靠,確實。是還有這個功能來著。
“不是你說的嗎?”許冥轉眼已經跑進了走廊,一手按上墻壁,再次開始一邊數門一邊前行,“你說只要建立了新聯系,域主本身就會被削弱……”
鯨脂人:“…………”
不是,所以我科普了那么多,你是打定主意就撿愛聽的聽是嗎?
不過別說,這確實是個思路——它差點忘了,工牌這種衍生物的優勢之一,恰恰就在于能夠迅速與外物建立聯系。
然而很快,它又似意識到什么,立刻搖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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