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三天民夫按照制定的路線挖掘,從未出現塌方或危險,李清閑才離開。 李清閑與甲科人馬孤零零上路,路過北昌縣,帶走于平等人。 來的時候,甲科一百多人,戰斗中沒有傷亡,但被刑部害死一半人。 隊伍騎馬來,騎馬回。 隊伍的后方,馬背空空。 一路回京,烏云匯聚,天色漸陰。 甲科隊伍抵達夜衛街,就見街道兩旁站滿人。 一張張焦急又灰敗的面孔,宛如一棵棵枯干的向日葵立著。 他們一擁而上。 甲隊的人急忙下馬與家屬相認,但其余眾多家屬伸長脖子,望向道路盡頭,望穿城墻,望向昌山。 “大人,我家李娃怎么沒回來?他們說你們是最后一批回來的,李娃是不是在北昌縣養傷?” “誰看見我們家大壯了,高高大大的,眉毛特別黑的那個。” “爹爹……” “兒啊,兒啊,兒啊……”一個盲人老婦人嘴里反復嘟囔著,抓過靠近的人,摸了摸臉,便走向下一個,再摸臉,再走向下一個…… 盲婦人走到李清閑身邊,先抓著袖子,然后熟練地向上摸臉。 李清閑彎下腰,任由盲婦人粗糲的手在臉上手摩挲。 “兒啊……”盲婦人的手離開李清閑,仰著頭,摸向韓安博。 韓安博彎下腰。 又摸向周恨,周恨屈膝彎腰。 再摸向于平,于平慌忙彎腰。 “這孩子,一臉福相,真好……”盲婦人低聲說著,雙手離開于平的面龐,向下一個人摸去。 于平咬著牙,兩行淚順著面頰默默流淌。 李清閑緩緩向前走,走到夜衛門口,轉頭望向街道兩旁的夜衛家屬,他們依舊像兩排枯干但高高揚起的向日葵,望著北方,密密麻麻。 李清閑握著拳,走進夜衛衙門,走進春風居。 周春風坐在桌子后,奮筆疾書。 李清閑一步踏進門檻,問:“御史們沒有因昌山埋人之事彈劾刑部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