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后娘娘,您醒醒!不好了,太后娘娘失去意識了!” 身后丫鬟一陣嘶聲哭叫,原來太后悲傷過度昏了過去,丫鬟奴才一股腦簇擁了過去,把夏太后往榻上攙扶。 文瑾的內臟絞在一起,很久喘不過氣來,生理性心臟作痛,眼淚大顆滾落,她想她應該聽皇帝的話去漓山,他是對的,自己并不能坦然面對他的離去,也沒有從他的離去得到任何釋然,她仿佛也跟著死了,丫鬟奴才驚慌的聲音使她也很驚慌,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個黑黑的房間,密不透風,不見光亮。 又似有人在她耳邊輕唱桃花扇,年年垂釣鬢如銀,愛此江山勝富春。 她竟一時不知身處何處。是在冬園,還是在漠北,或是在民宅,還是在永安街別院。 哦,她在中宮。她的桁哥死掉了。 “我現在去看禹州州官貪腐的案子還不行么。我好好配合還不行么。你就交代一個禹州州官貪腐案么。其他的不用交代么...桌上明明堆滿了奏折...” 老莫說,“他去前口中仍喚著娘娘的名諱,說不能丟下娘娘一個人...” “他在哪里?” “在金鑾殿就沒下來....吊著一口氣把那幫雜碎處理掉,他一松懈人就垮了...身體早就不行了。” 原來分別從來是使人措手不及的,不會給人留道別的時間。 起碼文瑾并沒有被安撫好,便要面對自幼相伴的少年郎的離去,他們一起長大的,少時夫妻,后來因為他一心皇權,也因為他有別的女人,而多次吵過,鬧過,和好過,決裂過,冷戰過,又和好過,他甚至娶過別的女人,現在他死了,她卻很痛苦。 他清了后宮,原以為宮里又恢復他們兩人,原來只余她一個了。 她無數次詛咒他死,當下他死了,她卻透不過氣來。 她沒有想過沒有他的未來應該怎么規劃,她規劃里都有他,哪怕她賭氣說離開他要過得很好給他看,原來沒有他,她也不需要爭那口氣了,過得好不好誰愛看誰看,并不緊要。 現在需要重新規劃了。但現在她什么都不能細想,就是說,腦中一片空白。有個聲音告訴她,傅景桁死掉了,以后再也沒有人會使她心傷了。這是最后一次心傷了。 還有聲音說,你由心靈上自由了。你成為了自己想成為的人。朝廷清凈了,兒子登基就是皇帝。一個人的午后,自國子監下學回來,順手路邊買包糖炒栗子,回來窩窗畔看書,不會有臭男人打擾你看書了。 她的丈夫...死掉了。 猶記得昨夜他軟聲細語求她說一次愛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