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冬園離京城有幾十里,他因為是密會她,所以基本只帶子書、莫乾等二三個親信,但頻繁出宮到底不好,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因為她有孕,他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從秋季,她在冬園住到了冬季,御林軍很盡職,她沒有機會離開,也許她也怕外面的不確定,也怕大著肚子漂泊,也被他無微不至的照顧給討好到了。 足住了三個多月,她日漸憎惡自己,自己在過著自己最不屑的生活,非妻非妾,沒有名分,甚至沒有身份。 孕期情緒不好,傅處處讓著她,在她擺臉色的時候,他甚至在屋內給她當馬騎,夜里睡覺也陪她玩,和她抵頭斗牛,從她身后抱住她和她一起畫畫寫字,讀詩給她聽,寫詩送給她,有一首就命名為《冬園》。 他們的畫像就掛在屋內。 他們一起煮飯,他掌勺,她圍觀,在屋門前開了塊田,種些冬時令菜,芹菜、芥蘭這些,她澆水,他會卷起衣袖施肥,他來是散心,她則在煎熬不知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頭。 也開心吧,無所事事的咸魚,不愁吃喝,錦衣玉食,只是沒有夢想以及沒有親屬來往罷了。他們就像一對貧窮夫婦一樣,做著很普通的事情,他們追逐的只是一個溫暖的家。 她三個月沒見長林了。不知此生還能不能再見。 皇帝效率很高,冬園里拔地而起建起了一所小國子監,開了一處小酒樓,還開辟了一道夜市街,他盡力給她與外面一樣的生活。 文瑾也會去小國子監坐坐,給‘學生’上上課,去酒樓坐坐,點數下賺了多少錢銀。熱鬧過后,總是伴隨著寂寥。就跟此前小枕頭那陣子一樣,傅讓所有人演戲遷就她。 于十二月中旬迎來了這年第一場鵝毛大雪,她如果什么都不想,沒心沒肺,其實也可以開心吧,奈何她想得多,她想婁淑彩,婁淑靜,還有傅昶,還有...孟婉,每天都想,想到腹痛。 下雪這天,傅景桁陪她堆雪人,還陪她一起看冬園外面的紫杉樹,真的,雪壓紫杉很美,她披著紅色披風,在雪景里顯得非常顯眼。他牽著她手,在雪地里把頭頂淋白了,繼面粉事件后,又共白頭一回。 當傅景桁將她擁在懷里,摸著她孕三個月的小腹說,“你近來愛吃辣的,朕覺得肚子里的興許是女兒。瑾,我們將會有個女兒,她會如你一樣美麗。” 文瑾將面頰靠在他胸膛,卻嗅到了血腥,心下猛地被錐刺,她很敏感,每天心里都不安寧,她知道冬園不會一直是秘密之處,皇帝頻繁去的地方一定會有人察覺,他們不可以繼續這樣下去了,她嗓子也顫了,“傅,你受傷了?在來冬園的路上遇刺了?” 傅景桁摸著她發髻道:“沒事。你不要緊張。冷靜下來。不要這么敏感。” 文瑾抬頭凝著他,意識到她不可以繼續當咸魚了,哪怕懷著孕不方便遠行,她也不可以躲在他麾下了,因為他受傷了,因為來陪伴她而受傷的,受傷了會很痛,她心細,她不希望自己帶給親密的人疼痛,她自己可以痛,但不希望身邊的人痛。 京城離冬園幾十里,他每日出宮又不大陣仗叫人保護他,風險太大了,他越發不惜命了,她越發是累贅了。他不來冬園,今日便不會受傷。 “傷得重不重?我看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