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瑾這二日一直在想自己的歸處,也曾勵志要有一番作為,叫百官刮目相看,她實際可以做到的,建無數學堂,桃李天下,替皇帝培養人才;在經商上面自己也頗有見解,各國通商也是她下一步計劃,帶頭活絡商業,叫老百姓從一畝三分地走出來,開始做些小買賣。 問題是,無論自己做什么,自己身上都有文廣義女的烙印,百官心底里并不買賬,原來出身都好緊要。 不似孟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如她書香滿腹,也不如她有自己一盤子生意,卻身世干凈是禮部孟仁的閨女,就輕松得到百官的認可,推舉為傅景桁的候選賢后。 何必為了取悅百官而活。自己從小凄苦,后半生何必繼續凄苦。為了向這個證明自己,為了向那個證明自己。旁人認可就那么緊要么。想開了,也沒那么緊要。 與傅景桁兜兜轉轉,轉不出政敵的立場。就不必轉了。坦然面對。政敵,勢不兩立。 甚至于兒子想要他父親陪他針灸,她都不可以去把傅景桁從另一位女性身邊叫來滿足兒子的小愿望,因為她是皇后,不可以獨占君上,需要賢德,說兒子想叫他陪著針灸,旁人眼里是在用兒子爭寵,這皇后居然容不下皇帝同孟貴妃食一餐飯,妒婦。 “他父皇沒事。有事也沒他針灸緊要!” 門處突然響起傅景桁的嗓音,帶著薄薄的沙啞。 屋子里奴才丫鬟跪了滿地,給他請安,無人膽敢逼視他容顏。 文瑾亦起身朝聲音來處去看,便見他仍是方才那身張揚凌厲的黑色龍袍,拿折扇隨手挑開帷幔步入室內。 走到近處,傅景桁在文瑾跟前站定,“這回朕沒來遲吧?這回若是叫孩兒施完針灸朕再過來,只怕有人又恨上朕了。恐怕連那點同情也消磨去了。” “這回來得正好。您學聰明了。”文瑾抬眼看看他,他正噙著笑睇她,她聞到他身上酒釀香,問他,“又喝酒了?” 傅景桁頷首,“旁人布菜,朕懼內怕大房嫉恨朕,不敢食。飲幾盞酒水,喝醉來讓皇后伺候朕。” 文瑾耳尖有些發紅,規勸,“針灸完,君上還去春平宮吧。臣妾不會生養,您當以綿延子嗣為要務。” “果真是要走的人了。敷衍也懶得敷衍朕了。”傅景桁輕聲道:“朕若是不去春平宮,就要給你招個獨占皇寵的妒婦罵名呢?如今你倒愛惜羽毛了,沒發現愛錯人的時候,你怎么不勸朕同旁人綿延子嗣?從前你不是常坐屋頂,數西岸的宮燈?” 文瑾低了聲量,“瞧瞧吧。蘇文瑾還能說半句話嗎,每個字都是錯,張口就是錯,臣妾的罪過罄竹難書,不差一個妒婦的罵名了。你阿娘說我不能生養,勸我自重離你遠些,叫我勸你綿延子嗣,我如今勸了,你卻來陰陽怪氣。左右就三天,再受你們三天的氣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