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呂惠卿卻擺手道:“子厚,你還是太急躁了,師父讓王雱去,就是給他將功折罪的機會,依我看,師父是不想得罪王相公,更不想和陛下撕破臉皮……我們是他的弟子,也就不能讓師父難做。” “怎么?吉甫兄,你想放過王雱?”章惇急眼了,“我可告訴你,就沖著他算計過蘇子瞻,就不能饒了他,不然下回子瞻回京,你們誰有臉見他?” 呂惠卿解釋道:“王雱當然不能放過,可也不能我們親自跳下去,那樣師父會難做的。眼下最緊要的是幾位欽差的人選,既不能讓人覺得故意收拾王雱,又不能放縱了他……這個人選真是不太好找!” 說白了,就是既想吃又怕燙,按理說,是沒有這種好事的,但是架不住人多,大家伙商量了一陣子,突然韓宗武道:“吉甫兄,你們都察院有個叫張筠的,這家伙前些日子愣是辦了好幾個戶部的官,下手特別黑,他倒是個不講情面的人!” “哎呦!” 他這么一提醒,章惇頓時眼前一亮。 張筠就是那個江寧府的牢頭,跟著他一起發(fā)跡的酷吏倒了大半,他倒是安然無恙,而且還進了京,做了都察院的副都給事中,可以說是位高權(quán)重。 張筠這家伙是王寧安提拔的,但是能夠進京,那是王安石幫忙的結(jié)果,而且張筠孤身一人,也沒有續(xù)弦,更沒有不良嗜好,這家伙就是個黑臉的工作狂。 他出身不行,資歷不行,什么都不行!但就是下手夠狠,沒有他不敢辦的人,別人想找他的麻煩,卻無從下手。 故此,提到都察院,最可怕的不是王安石和呂惠卿,而是這個突然躥起的張筠! “哈哈哈,真是慚愧啊!”呂惠卿連連搖頭,“眼前的人選,居然還要提醒,我真是糊涂了,都察院就派張筠去,御史臺那邊,讓陳希亮去,刑部是熊本,大理寺是吳充,這四個人和王雱一起去云州查案!” 他把名單提出來,大家伙都傻眼了。 這幾個人當中,陳希亮是傾向王寧安的,但是這個人正直清廉,算是朝中的孤臣,做事靠良心,王寧安也未必能左右他。 而熊本,那是王安石的人,至于吳充,這個人就麻煩了,他有個哥哥,叫吳育,前面提到過,吳育是耆英社的宿老之一,王寧安剪除耆英社的時候,吳育死了,吳充和王寧安算是殺兄仇敵。 有一段時間,吳充被貶出了京城,最近才回來,接了大理寺少卿。 以他的年紀和資歷,屈居少卿之位,遠遠落后呂惠卿等一干小輩,他的心里是極不痛快! 王雱,吳充,熊本……這三個人肯定要聯(lián)手,而陳希亮是個君子,算來算去,只有張筠一個人,他能斗得過人家嗎? 更何況王安石對張筠也有大恩,萬一他放水,豈不是讓王雱逍遙法外了? 呂惠卿呵呵一笑,“你們放心吧,張筠這個人我觀察過了,一點人情約束不住他,而且他還是遇強更強的性子,你們看著吧,他一定能扛得住壓力,而且還能把云州的事情捅一個窟窿出來!” 章惇見識過張筠的手段,他很贊同。 “行了,就聽吉甫兄的,我是真想看看,王大國舅哭鼻子的德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