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隨著“砰”的一聲響,在小灰貓的撞擊下,郁子小姐身后一米多高的屏風轟然墜地。 屏風后,架著一把約莫三尺長的刀。 刀身制式古樸典雅,刀鞘髹以別致的深青灰色漆,祁究一眼便認出這是佩戴在那家伙身上的長刀。 夢境里,這把別致的刀同樣被那家伙架在屏風后。 難道郁子小姐就是用那家伙的刀,給自己的“獵物”放血嗎? 小灰貓的動靜讓已經迷糊的郁子小姐酒醒了幾分,她抬起水霧蒙蒙的雙眼,看向暴露在祁究面前的長刀,突然笑出聲:“看到了嗎?這把刀真美啊,對不對?” 祁究神情微變,他凝視著刀,不響。 “它要喝人血才能保持光澤華美的呢,可難養了。”郁子小姐的笑越發癲狂迷亂,“嘴還特別挑剔?!? 祁究放輕腳步朝刀架走過去,他背對郁子小姐蹲下身,指尖只輕微碰了碰刀鞘,整個刀身就開始輕微震顫。 祁究的心臟也開始莫名突突狂跳。 即使隔著能面,刀也感應到了他,就如同他感應到了刀一樣。 看來連這家伙的佩刀都分不清他們兩個呢。 雖然覺得不舍,但祁究清楚,現在還不是將這把刀帶走的時候。 一來他現在尚不能在郁子小姐面前脫下面具,郁子小姐將這把刀視若珍寶,貿然將其帶走只會給現在的自己惹來麻煩。 二來現在的他還不確定這把刀有什么用途,冒著危險帶走并不劃算。 他必須先弄清燒毀郁之屋那場大火究竟是怎么發生的,弄清那家伙的角色和郁子小姐的因果,找到更多副本的細節和線索,才能確定這把刀的用途。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知道道具的所在坐標,靜候時機就好。 祁究只蜻蜓點水般碰了碰刀鞘,就快速將手指抽回。 “后會有期——” 祁究在心里對這把刀道。 “這是前代花魁的刀嗎?”祁究轉身問郁子小姐。 郁子小姐似乎稍稍酒醒了一些,她目光閃爍道:“你不知道嗎?在郁之屋中是不允許討論前代花魁的?!? 祁究:“……” 剛才喝酒的時候,是誰稱贊并懷念前代花魁的血釀? 郁子小姐變臉真快。 “我好像喝多了呢…”郁子小姐困倦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祁究朝郁子小姐微微鞠躬:“那我不打擾您休息了,今晚多謝款待?!? 郁子小姐并未多言,朝他揮了揮手示意。 于是,祁究抱著小灰貓退出郁子小姐的房間。 此時已是夜里十一點,正是郁之屋最熱鬧的時候,深紅長廊上彌漫著膩人的呻i吟聲。 與眾游女擦肩而過時,對方的嬉笑調戲聲落在祁究耳邊。 祁究抱著貓咪目不斜視,徑直走向閣樓。 這一趟赴郁子小姐的約,祁究掌握了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郁子小姐和「玫瑰魚」里的羅塞蒂、洛德先生不同,她似乎保留了比較完整的、關于那家伙角色的記憶,為了避免副本崩塌或出現嚴重bug,在這一層副本時空里,系統明令禁止他在郁子小姐面前脫下能面; 第二,只有喝了「血釀」的人才能在有月亮的夜晚前往中庭觀賞夜櫻,在郁子小姐還是前代花魁身邊小侍女的時候,她偷偷喝過血釀,所以她能自由出入中庭; 第三,那家伙的長刀保留在郁子小姐閨房中,很可能是重要的劇情推動道具; 捋清信息點的同時,祁究拉開閣樓的紙推門。 進屋的瞬間祁究怔愣了一瞬。 離開前他為了保持空氣流通,沒有合上北面的窗戶,此刻,蒼白明亮的月色漏進屋中,明晃晃地照在窗格下的榻榻米上。 夜空云層散去,月光照向中庭。 祁究快步走到窗前望去,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原本如細雪般的白色櫻花,如今被月光染成了血紅色。 妖冶猩紅的花簇隨風搖曳,熙熙攘攘掛滿枝頭,在蒼白月色下如一簇簇跳動燃燒的烈火。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