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情緒劇烈起伏,她臉上浮起不同尋常的血色,她看向祁究的眼神也變得危險。 覺察到危機,祁究立刻轉了話題:“夫人也很喜歡玫瑰嗎?” 羅塞蒂小姐臉上的紅潮瞬間褪去,聽到夫人二字,她眼睛里閃過溫柔的神色:“是的,母親以前會在工廠附近的花圃里種滿玫瑰,但…現在玫瑰都枯死了?!? “玫瑰也是她的名字,但沒人在乎她的名字,所有人都叫她貝茨夫人,沒人在乎貝茨夫人是誰,這只是個無聊的身份!” 說到這里,羅塞蒂小姐的神色有些激動,她甚至毫無自覺地冷笑了一聲。 可很快,她臉上的憤怒漸漸變成了溫柔的悲傷:“比起貝茨夫人這個無趣的稱呼,我更喜歡別人稱她羅澤女士?!? “羅澤女士是我見過最美好的人,所有人都應該認識她,永遠記得她、贊美她,就好像他們不會忘記玫瑰魚……” 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羅塞蒂小姐突然收了聲,轉而笑道,“抱歉,跟你說了無聊的話題,我想沒人希望舞伴在跳舞時談論自己的母親。” 祁究搖頭,臉上是毫無破綻的真誠:“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很想認識羅澤女士?!? 祁究想起之前洛德先生說過,將「血魚」更名為「玫瑰魚」是羅塞蒂小姐的主意。 既然玫瑰是夫人的名字,那么,羅塞蒂小姐顯然已經知道夫人的死因,也知道殺死夫人的兇手就是養父貝茨先生,而小姐又這么病態地迷戀夫人,得知真相后她一定會做出報復的事…… 所以,貝茨父子失蹤很可能是羅塞蒂小姐的杰作。 【恭喜您找到主要人物動機,推導出重要線索,成功推動支線「羅塞蒂小姐的秘密」,目前該支線解鎖度50%】 【注意:該支線有兩種結局,故事走向將根據您的行為選擇、角色好感偏向決定,您的抉擇將決定副本人物最終走向】 羅塞蒂小姐的神色黯淡下來:“很遺憾,已經沒機會……” 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響,舞會現場的燈驟然熄滅,突如其來的黑暗打斷了羅塞蒂小姐的話,失去了光明,原本盡情狂歡的工人們陷入喧囂與混亂。 “怎么回事?慶祝舞會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意外……” “趕緊去檢查電力設備和應急系統!” 騷動中,祁究站在舞池中一動不能動,他并不懼怕黑暗,但此刻感知到某種危險氣息在逼近,他的心臟突然不受控地亂跳,渾身寒毛立起。 處于危險中的生物本能,讓他的感官變得異常靈敏,祁究感覺有誰站在他的身后,挨得很近很近,身后冰冷氣息籠罩而來,混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祁究無法動彈,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終于,對方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就像是玩捉迷藏時有誰在惡作劇—— “找到我?!?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舞池上方的吊燈重新亮起。 突如其來的強烈光亮讓祁究睜不開眼睛,他猛地眨了幾下眼睫,被刺痛的眼睛有些潮濕,禁制解除的瞬間他迅速轉身,熙熙攘攘的舞池里站滿了穿著工人制服的npc,祁究的目光越過眾人,最后又失望地移開。 雖然祁究沒見過對方,但他感知到對方已經離開,這些千篇一律的面孔和表情里沒有那個惡作劇的人。 “找到我”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是誰。 對方身上的消毒水味,讓祁究想起不久前那個夢境:他以別人的身份站在手術臺前,臺面上擺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生物,他正將針頭刺入對方的皮肉,將不明藥水注射到黏液充沛的肉塊里。 現在他可以肯定,手術臺上的正是工廠培育的玫瑰魚“培養皿”。 可手術臺旁的“他”又是誰?“他”和羅塞蒂小姐是什么關系? 就在這時,天頂的聚光燈打向舞臺,維文先生站在聚光燈下,臉上裂著詭異的笑容:“各位晚上好,玫瑰魚苗豐收的偉大時刻即將來臨,育苗部的功績離不開所有部門的配合與努力,所以今晚的舞會我們為大家準備了一個驚喜?!? 維文先生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后停留在祁究身上,笑容裂得更夸張了,“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會從工廠二十七個部門中隨機抽取一個部門,再由該部門所有成員投票推選一位幸運兒,這位幸運兒將隨我一起進入到工廠生產的核心部門,共同見證玫瑰魚誕生的偉大時刻?!? 助理將抽獎箱捧上舞臺,維文先生搖晃了幾下箱子:“現在我們開始抽選部門?!? 毫無疑問,維文先生所謂的抽獎只是做做樣子,以他記仇的性格,他從祁究這里虧掉的一定會想方設法找補回來。 進入到核心部門見證魚苗誕生,意味著即將成為“培養皿”的生育飼料。 不出所料,三秒后維文先生從抽獎箱拿出一張紙條:“恭喜七號車間新人生產部成為今晚最幸運的團體,請該部門的人員投票選取最終的幸運兒?!? 維文先生很清楚,主管手上擁有懲罰員工的權力,所以主管順理成章成為員工的仇視對象,員工沒理由錯過這個反殺主管的機會。 此刻兩位女士和秦讓已經站了過來,祁究和眾人交換眼色。 所有人都在選票上寫了祁究的名字,維文先生收集選票時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祁究說:“看來你的下屬都不希望你錯過這個機會呢?!? 祁究笑著推了推眼鏡:“我很榮幸?!? 舞會仍在繼續,祁究被維文先生帶離舞會現場。 此刻外邊的風更大了,黑云低低壓在工廠上空,一場暴風雪正在醞釀。 育苗部大樓靜靜佇立在風聲里,漆黑一片,和旁邊燈火輝煌的舞會現場對比鮮明。 因為涉及工廠最核心的機密,辦公樓內設置了數道門禁,祁究跟在維文先生身后,沿著狹窄的水泥樓梯一路往下走,樓梯過道上點著昏暗的廊燈,祁究每一步都踩在維文先生的影子上,腳步聲回響在潮濕逼仄的空間里,聲音被無限放大,時間也被無限拉長。 腥臭的腐爛味越來越濃郁,祁究忍耐著反胃的沖動繼續往下走,他有種此刻正走向深淵的錯覺。 直到前方的樓梯被乍現的白色燈光照亮,兩人終于抵達了育苗部最核心的地方——育苗室。 育苗室是由廠房地下室改造而成,分布在大樓的最底部,東西南三面是粗糙的水泥墻,四周沒有窗戶,只有幾個通風口往地下室輸送新鮮空氣,終年不見天日。 育苗室北面挨著樓梯,向下延伸的樓梯和育苗室間隔著一道厚實的鋼化玻璃墻,透過玻璃墻,育苗室內令人震撼的場景展現在祁究眼前—— 育苗室乍一看像個地下水族館,三面墻上規整地固定了一排又一排玻璃水箱,數不清的“培養皿”像商品魚般被安置在水箱里,他們脖子被鎖鏈固定住,頭部奄奄一息地垂在水面上。 而浸泡著他們身體的溶液被黏液徹底污染,整個水箱呈現出混沌污濁的血紅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