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窗外的風越來越大,因為太安靜了,在屋里也能隱約聽到海浪聲。 生了爐子的宿舍算不上暖和,但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夜晚,酒精能讓人暫時緩口氣。 為了熬過讓人神經(jīng)緊繃的時間,秦讓開始自顧自閑聊。 他說自己這輩子只倒霉過一次,作為繼承人的他參加父親公司的公益活動,結(jié)果坐飛機前往目的地的時候遭遇□□劫i機,可就是那唯一一次的倒霉直接要了他的命。 “大佬,你是因為什么進來的?”秦讓閑聊問道。 “被殺。”祁究脫口而出。 “什么?!”秦讓嚇得差點把啤酒摔在被子上,片刻后又意識到自己的態(tài)度太失禮,忙道,“抱歉啊,我沒想到是這樣。” “沒關(guān)系。”祁究喝了口酒,沒繼續(xù)往下講。 為了保持精力,兩人約定好輪流值守,秦讓上半夜,祁究下半夜。 祁究閉著眼打盹,無論是大腦還是身體都高速運轉(zhuǎn)了一天,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里祁究回到市綜合醫(yī)院住院部,他沿著走廊朝弟弟的病房走去,醫(yī)院似乎忘了開中央空調(diào),走廊上冷兮兮的,濃烈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 弟弟是在半年前住院的,之后再沒機會出院。 半年前,養(yǎng)父母載他去參加弟弟的電影首映禮,回來的路上一家四口遭遇嚴重車禍,養(yǎng)父母當場死亡,弟弟則被宣判完全喪失認知能力。 只有祁究受了輕傷,休養(yǎng)了不到一周就完全恢復了。 夢里他像往常一樣來到弟弟的病房,病床的窗戶大開著,冷風卷著雪絮灌入屋內(nèi)。 病床上無法活動自如的弟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合同單,被平整放在弟弟睡凹的枕頭上。 祁究拿起合同單,可單子上的文字就像流動的色塊,無論他多努力都看不清合同上的內(nèi)容,祁究意識到了什么,心臟突然劇烈跳動。 是夢境,又是詭異的夢境。 下一秒,病房呼叫鈴大作,祁究手里拿著無法看明白的合同,和崩塌的醫(yī)院建筑逐漸融化…… “叮叮叮——” 通訊器在枕頭邊震動,祁究在員工宿舍里睜開眼,他只用了半秒就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而后迅速拿起通訊器—— 本該接收不到信號的屏幕上顯示了一串古怪字符。 “喂?”祁究接通通訊器,剛睡醒的他聲音有點沙啞。 通訊器那端卻沒人回答,只有祁究略顯急促的呼吸在死寂中蔓延。 “您好,”祁究的聲音很快恢復平靜,“這里是1079宿舍7號員工。” 通訊器那端依舊是沉默,祁究豎起耳朵,對方身處的地方似乎很安靜,既沒有海浪聲,也沒有呼嘯不斷的風聲。 “喂,請說話。”祁究很耐心地等了差不多一分鐘。 終于,通訊器那端傳來低低的聲音——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 祁究的瞳孔微微擴大,隔著通訊器微弱的電流,對方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和他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惡作劇嗎? “你是誰?”祁究握著通訊器的手在不自覺用力,手心被汗浸濕。 “殺了我的人,是你嗎?”祁究直白質(zhì)問對方。 他的心臟莫名狂跳,聲音也有些抖。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