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未幾,高侃、程務挺、王方翼、劉審禮等一眾將校陸續抵達,岑長倩與辛茂將正好有事前來請教房俊,也適逢其會,房俊將他們留下一起參詳,集思廣益制定計劃。 其實也沒什么好商討的,叛軍分為一左一右兩座大營,東大營設在通化門外,西大營則設在開遠門之南,金光門外亦有大批駐軍。 隋唐兩代,西出長安城的道路主要有兩條,一條是從長安開遠門西出咸陽,另一條是從長安金光門入駱谷,如此重要的交通、戰略地位,使金光門也成為隋唐長安城重要的防御節點。 隋大業末年,劉弘基與殷嶠南渡渭水、屯長安故城,隋將衛孝節率兵猛攻,結果大敗,此戰一舉奠定了李唐固守長安之局勢,由此拉開轟轟烈烈席卷天下之大勢。 殷嶠字開山,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只不過死得比較早,后來有一位文人為他編纂出了一個女兒,嫁了一個丈夫叫陳萼,給他生了一個外甥,便是唐僧…… 如今關隴叛軍雖然占據長安城大半,但由于房俊自西域回援,一路打通各處關隘,陳兵玄武門外將長安之北盡數掌控,使得軍隊可以自渭水之下之地長安城下,而金光門則是直面西方大路的重要城門,故而關隴軍隊在此屯集重兵,防衛甚嚴。 強攻突襲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能讓孫仁師憑借腰牌印信混進去,而后伺機引燃倉儲,焚毀糧秣…… 這就導致負責前去點火的兵卒很難生還,起火之后叛軍定然立即收縮、四處布防,各處道路盡皆掐斷。有人混在大軍之中,遲早必然發現,而一經發現,這些人只能陣亡于敵軍的圍攻之中。 這將是一趟有進無退的赴死之行,帳內眾人一時無言,充滿了悲壯氣氛。右屯衛上上下下皆不怕死,但是這種明知必死而一往無前之悲壯,依舊令人心潮激蕩、難以自己。 孫仁師卻搖搖頭,說道:“未必必死?!? 他指著雨師壇旁邊的漕河,解釋道:“今日關中各地、以及關外門閥皆運輸糧秣至金光門外的倉儲,所以漕河異常繁忙。而負責漕運的兵卒大多隸屬于曹蕓專署衙門,與關隴軍隊并不是一個系統,彼此之間很是陌生,尤其是進來漕運加劇,大規模增派漕運兵卒,這種情況愈發嚴重,導致雙方溝通不暢、沖突不斷。吾等出發之時便隨身攜帶漕運兵卒服飾,抵達雨師壇之后,可以一分為二,一路前去倉儲放火,一路去往漕河秘密奪取幾艘漕船,只要兩路人馬配合默契,不出意外,可以在放火之后叛軍大亂之時混出其包圍圈。” 簡而言之,便是利用關隴軍隊與漕運專署之間的隔閡、陌生去創造機會。 這的確能夠給安全撤退增添幾分保險,但也僅僅只是幾分而已。首先,搶奪漕船之時不能引起漕運兵卒的察覺,否則勢必激烈反抗,意圖便已落空。其次,放火之后關隴軍隊會第一時間戒嚴現場,如何在撤離之時不驚動關隴軍隊是一個極大的難題,即便有孫仁師親自帶隊也很難。 但是與燒毀糧秣的巨大影響相比,這些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的。 房俊重重頷首:“雖明知必死,卻也要盡可能的計劃周詳,不放棄萬一之希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