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魏徵失笑搖頭,精神似乎很不錯。 “要說敬意,老夫?qū)δ氵€有一些。不說別的,就說你這斂財之術,當真是冠絕古今。古之以來斂財者數(shù)不勝數(shù),比你有錢的也有不少,但是別人斂財都是盤剝百姓、貪污國家,危害甚大。可是你不同,你的一件件一樁樁老夫都有所了解,不僅不會危害國家、苛待百姓,反而能造福蒼生、有益國家,但從這一點來說,你比古往今來的富豪都強得多。老夫就不行了,讀書可以,做事可以,唯獨這個錢財與我無緣,到了如今依舊家無長物兩袖清風,說出去好聽,可是日子當真難過。今次是到山上的一處廟宇還愿,捐了十貫香油錢,搞得老夫好生心疼……” 魏徵是真的清廉。 據(jù)說魏徵死后,家中連一輛運載棺槨的大車都沒有,李世民下詔厚葬魏徵,魏徵的妻子裴氏以魏徵生平生活簡樸樸素,豪華的葬禮不是亡者之志為由拒絕。最后到底只有一輛小車裝載魏徵靈柩,前往目的安葬。 不說別的,只是這一點上就讓房俊敬服,堂堂一朝宰輔死后連輛運棺材的大車都沒有,放在后世你敢信? 房俊腦中想起一個故事,就笑著說道:“管城子無肉食相,孔方兄有絕交書。文章功用不經(jīng)世,何異絲窠綴露珠。校書著作頻詔除,猶能上車問何如。忽憶僧床同野飯,夢隨秋雁到東湖。” 魏徵一愣,怎地作起詩來? 略一思索,問道:“老夫寡聞,管城子是誰?” 房俊也一愣,意識到出了口誤。 “管城子”是毛筆的代稱,但是這個典故出自韓愈的《毛穎傳》,但是大文豪韓愈現(xiàn)如今連單細胞都不是,又何來《毛穎傳》呢? 房俊摸摸鼻子,只好說道:“那是晚輩閑暇之時寫的一篇雜文,代指毛筆。” 魏徵點點頭。 孔方兄他是知道的,這首詩開篇就將毛筆稱為管城子,將銅錢稱為孔方兄,極盡詼諧之能事。然而細細咀嚼品味,卻自有一股清新通透之率性,通過一種自嘲的手法盡抒胸中塊壘! 你看,這位管城子根本就沒有封侯的相貌,那位孔方兄又早就對我發(fā)出了絕交的文書……所以我才會這么窮啊! 房俊家財萬貫,自然說不上“孔方兄有絕交書”,這就是給他魏徵的自嘲之詩。 魏徵哈哈大笑,贊道:“起雄整,接跌宕,俱入妙,收遠韻。房二郎不愧是詩才天授,這首小詩送給老夫,當真是入情入景,妙不可言!” 雖然詩中有諸多之處與實情不符,但房俊作詩一向天馬行空,從來都不是心有所感方能下筆成詩,人家想到什么就寫什么,偏偏就是那么字字珠璣、句句經(jīng)典! 房俊害怕魏徵問他“管城子”的由來,他讀過《毛穎傳》,可是哪里記得全? 趕緊起身道:“時辰不早,晚輩帶兩位殿下進莊子歇息,鄭國公也早早歸家,保重身體吧。” 魏徵擺擺手,“去吧去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