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管子》所載:“暮春之初,北海之民即煮海為鹽”。煮海為鹽是將海水放入容器之中熬煮,將水分蒸發從而結晶成鹽,只要有燃料,海邊處處可以煮鹽,因此并無“鹽場一說”。海水煮鹽自古已有,但是海水曬鹽卻要很晚才會出現,起碼唐朝之前是沒有的,因此朱漸并不知“鹽場”為何物。 房俊說道:“本侯掌握一種全新的制鹽方式,毋須燃料熬煮,只是所需場地和人工卻是不少。本侯體承圣恩,事務繁雜,既要建設軍港、船廠,亦要籌建市舶司,因此并無富裕精力打理鹽場事務,若是賢昆仲有意,可以加入進來,利潤自然是不會少的。” 朱漸和朱渠對視一眼,沉思不語。 對于這個所謂的“鹽場”能得到多少利潤,二人是絕對不懷疑的。房俊“財神爺”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那是一樁樁一件件足以傳諸后世的經典手段所造就的。若是單論斂財之術,可以說當世之人無出其右。 可是與蕭家的顧慮一樣,房俊就是要用海量的利潤來拉攏朱家,分化江南士族的聯盟…… 江南僑姓以“王謝袁蕭”為首,其中瑯琊王氏沒落,現在已經轉投房俊的陣營,謝家搖擺不定,一向以蕭氏馬首是瞻,不過現在看來蕭家很難拒絕房俊拋出的誘惑,謝家的立場也不難揣度。而袁氏一向中立,不與其它家族過多牽扯,標榜清高。 江東吳姓則以“顧陸朱張”為首,顧氏是堅定的“倒房派 倒房派”,絕對不會與房俊茍合。陸氏破落,但是陸孝愚與房俊化干戈為玉帛,幫助房俊坑害了朱、蕭、長孫等家,立場已然清晰,據說正有一樁大生意將于房俊聯手。張家與袁氏相似,雖然不迷戀仕途,但是亦不與其他家族太多走動,對于家中子弟約束甚嚴,崖岸自高,頗有西晉時期張翰“因見秋風起,乃思吳中菰菜、莼羹、鱸魚膾”?遂棄官歸吳的遺風…… 所謂的“江南士族”,便是以此八姓為首。 可朱漸陡然發現,原本鐵板一塊的江南士族聯盟,居然不知不覺之間漸漸離散,都快要變成一盤散沙了…… 朱漸不得不仔細思索朱家未來的道路,是堅持守在江南士族這艘看似龐大卻日漸離散的大船上,還是轉投房俊這個漸漸崛起手持天憲的新貴…… 朱渠卻突然問道:“未知大總管這種新式制鹽之法,可以年產多少鹽?” 堂內陡然一靜。 朱漸差一點抬手捂臉…… 知道你愛財,但是兄弟啊,這并不是產多少鹽、賣多少錢的事情好吧?這是一個立場問題,是站隊的問題,就算房俊給一座金山,不能站過去就是不能;反之,就算一文錢都沒有,該站過去還是得站! 這個蠢貨年歲漸長,怎地愈發愛財? 朱渠也被大伙看過來的目光盯得有些羞赧,但還是緊緊的看著房俊,等待著房俊的答案。在他看來無非就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誰給的好處多那就跟著誰唄,有什么好糾結的? 難道談感情?世家之間的齷蹉事兒可也不少,都在這一畝三分地里討生活,難免沒有磕磕碰碰。陸家倒霉的時候,墻倒眾人推,可沒見著誰講感情上去幫一把…… 房俊呵呵一笑,心說就喜歡你這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