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書記張江明在工信局局長宋子項、供電公司總經理郭一雄陪同下，到省發改委拜訪自己的老同學、發改委副主任孫海平，為得是通海縣城熱電廠審批一事。

    近幾年，通海縣城人口持續增多，城區面積不斷擴大，原有的熱電廠供暖能力不堪重負，經常出現冬天停暖的現象。為些，縣里決定新上兩組20萬干瓦供熱機組，此次專門到省發改委先探探路子。

    上次歐陽青回通海縣寫生，受到張江明的熱情接待，并且一副畫還被收藏進了縣文藝館，歐陽青極為滿意，回來后特意和孫海平嘮叨了幾句。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此次張江明前來，孫海平熱情接待了自己的老同學。

    孫海平帶著下屬和張江明等人進行了座談。孫海平直言30萬干瓦及以下熱電聯產機組，和供熱半徑15公里范圍內的落后燃煤小熱電機組，將來都要淘汰，現在上報已不具備優勢。

    張江明請孫海平為家鄉父老鄉親計，盡量傾斜一下，否則孫大主任春節回去過年，少不了也得挨凍。兩人哈哈大笑。座談完畢后，孫海平高標準宴請了張江明一行。

    宴請期間，郭一雄看到兒子發的朋友圈，原本流里流氣的兒子，現在竟然找到了正路，樂得笑開了花，甚至拿給張江明炫耀了一番。張江明突發其想，反正在省城已經辦完事了，于是決定去果品展覽會現場看看。

    張江明一行到達時，隋云強和吳恩剛早就在展館門前等待。在隋云強和吳恩剛的陪同下，張江明一行穿過冷冷清清的展廳，到達通海縣展位時，一副熱火朝天的場面出現在張江明面前。

    展位前，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有交錢的，有開單的，有討價還價的，還有詢問明年貨源的，更有甚者，扔下錢抱著蘋果就走。

    張江明滿意地看著，吳恩剛邊走邊匯報：“隋副縣長帶領我們認真貫徹縣委指示精神，特別是張書記強調的‘參加展會又要走出展會’的指示，組織精干力量，積極到商超、酒店、外地通海成功人士處走訪，蘋果銷售成績斐然。特別是隋副縣長利用自己的人脈，幫助農業局開拓市場，取得了很大的效果。大家都說，隋副縣長就是定心針，來參展前信心不足，現在則是信心百倍。”

    官場花花轎子互相抬，隋云強一改平日嚴肅的表情，微笑著補充道：“農業局這次活動組織的非常圓滿，在各縣市區中，我們業績最多，表現最佳，反響最好。組委會給予了口頭表揚，今年展位還未結束，便邀請我們明年繼續來參展，說要把通海縣展位打造成風向標。”張江明邊聽，邊滿意地點著頭。

    走到農業局展位前，吳恩剛匯報道：“農業局作為全縣農業工作排頭兵，把幫助果農排憂解難放在第一位，抽調得力干將參加此次果品展覽會。這位便是丁麗科長，她一個女同志，不顧家中老人孩子，主動報名前來參展，一個人就完成了兩干箱蘋果的單子。”此時丁麗正坐在展臺前忙著開單子，都顧不上抬頭。

    吳恩剛喊了一聲，“丁麗，張書記來看望大家了！”丁麗這才抬起頭來，前幾天精致的面容已經特意變成素顏，原來披散的長發為了方便工作而隨意地扎起來，呈現在張江明面前的就是一個樸實無華只顧著干活的女干部。

    丁麗看到是張江明，趕緊打了個招呼。張江明笑著說：“都說女子能頂半邊天，這真是不假，很好，你們辛苦了。”又經過幾個鄉鎮的展位，張江明也都親切詢問。

    等到了大山鎮展位，看到一群粉絲在那里，有的拍照，有的買蘋果。頭一天晚上林辰回去后，讓趙蘭在直播間里約粉絲們次日下午來打卡告別，凡是前來的粉絲，每人送兩個蘋果。所以今天來的粉絲格外多。

    張江明詢問林辰一共拿下多少訂單，當得知大山鎮排名第二，僅次于農業局時，他鼓勵道：“農業局是牽頭部門，資源比你們要多。你們也不要氣餒，要再接再厲，再加一把勁，幫助果農把蘋果賣出好價錢。”

    郭一雄專門把郭釗介紹給張江明，張江明對郭一雄道：“將門出虎子，不錯。”轉了一圈，張江明離開時，滿意地說：“這次參加展會，還是很成功的。”

    把華恒銀行的訂單讓給丁麗，趙蘭和郭釗都有些不服氣，林辰開導他們說：“咱們是丟了面子，但掙了里子。反正這批蘋果，還是由王家村管區賣給他們。再說，一個果品展銷會的第一名，和一百噸化肥比，哪個合算？有了這一百噸化肥，王家村的果農們又能省多少錢？明年多長多少蘋果？”

    雖然這么說，但林辰心里還是疼得要命。他本來的想法是，努力交好蘇浩，讓蘇浩在在他姐夫那里使使勁，活動一下調進省城。但今天為了完成訂單，欠了蘇浩一個大人情，很長一段時間內，是無法向蘇浩張口了。

    林辰所不知道的是，豐妝川早就給蘇浩下了令，絕不幫助他辦理升遷和調動的事。陰差陽錯的，林辰也避免了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