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殷甚掛了電話的時候,在車上愣神了兩秒。 司機小心翼翼從后視鏡觀察著殷甚的表情,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殷總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永遠是笑里藏刀,心狠手辣,波瀾不驚的表情下是一切盡在掌握的游刃有余。 更令司機震驚的是,殷總居然在剛剛那通電話里叫了“父親”?! 殷總居然有家人? 他當殷甚司機三年了,第一次知道原來殷總不是個孤家寡人。 司機是個聰明的,垂下眸子,默默將這個秘密咽了下去。 殷甚此時正在回想自己第一次見到父親的時候。 那個夜晚冷得叫人骨頭都凍得生疼。 雨夾雪叫人渾身濕透。 冰冷,僵硬,窒息。 荒郊野外的樹叢里,一處看起來有些松軟的土忽然動了動。 隨后,一只慘白的手臂猛地從里面伸了出來。 宛如索命的惡鬼。 那惡鬼掙扎著,將那些封印在他身上的泥土推開,一點一點,爬出了地面。 滿身的泥水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冰冷的雨水纏繞在他的身上,毒蛇一樣汲取他最后一點生命。 那是十六歲的殷甚。 可惜爬出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渾身是傷,鮮血和泥土混在一起,他很快就會死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樹林。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輕笑。 “你想活嗎?活出個人樣。” 他覺得這是自己死前的幻覺,但即便是幻覺,他還是嘶啞著喊出來: “我要活!” 一字一句猝了血,又吐出來。 他感覺到什么冷硬的金屬抬起他的頭,入目所見,一個優雅的男人拿著雨傘勾著他的下巴,居高臨下看著他: “很好,從今天起,你叫我父親。” 后來他一步一步,跪著也要掙扎著往上爬。 拿著父親給的東西,用了十二年的時間,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已經多久沒有見到父親了?三年,還是五年? 殷甚收回思緒,淡淡對司機道: “在這里等我。” 隨后,開車門下了車。 父親要來,恐怕,那小姑娘要危險了。 畢竟父親最厭惡的,就是那種軟綿綿的小廢物了。 * 病房內,星星趴在謝子獄的床邊,攥著他的手指,眼淚汪汪。 她本來臟兮兮的小臉被好心的護士擦干凈了。 身上的小裙子因為被謝子獄保護的很好,所以一點也沒有弄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