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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jié) 妖孽出現(xiàn)-《季風與阿梅》

    還記得那是2018年的國慶,我在網(wǎng)上約了三位驢友一起藏北之行,行至阿里,一行四人都決定加一段徒步崗仁波齊的行程。

    忘了那天是九月幾號了,只記得那天我們都起了個早出發(fā)徒步。兩位廣東來的朋友說在出發(fā)前先去醫(yī)院備一些預防高反的藥,他二人去醫(yī)院買藥,我則與北京來的郭大爺在路邊等他們。

    雖是九月,但海拔四千多米的塔欽晨風卻甚涼,我與郭大爺一邊等人一邊聊著天,我還不是搓著手來回踱步,此時,從對面路上走過來一位身背小背包的小男生,看著像是一位初中生的樣子,但他走過來問我們說:“你們好!請問轉山的路往哪邊走?”聽口音才知是一位女生,而且跟我們一樣也是要去徒步的。

    郭大爺沒有回答女生的問題,卻問她怎么一個人來徒步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我本以為她會答應跟我們一起走,畢竟她不識路,還一個人,但是,她卻拒絕了與我們同行,說是自己走的慢,不想加入隊伍拖累隊友。只見她瀟灑的轉身,滿臉無所謂的神情朝前方的路去了。那倔強的神情似乎在說:“迷路又如何,大不了回頭再來。”隨著她的步伐,她頭頂?shù)囊豢|頭發(fā)迎著朝陽不時的晃動著,像是在為她伴舞。

    雖然我已背包十幾年,但大部分的旅程我都是與人結伴同行的,于是對這個一臉滿不在乎的獨行女俠不禁多了份好感。但這種一面之緣在旅途中幾乎是時時都在上演著,大多一面之緣后就沒再見過。

    等到了隊友,我們也出發(fā)轉山了,就在我還想著會不會在路上再遇到那位女生時,在買票的地方我們又遇上了,因為買票只接受現(xiàn)金,正好見她手上拿著一疊現(xiàn)金,于是我與郭大爺上前打招呼:“hi,又見面了。能換我們一些現(xiàn)金嗎?”

    女生點頭跟我們打招呼,并遞過來二百元問夠嗎?

    轉山的路就一條,我們一同買票,一同出發(fā),想不同路也都難了。我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女生也自我介紹說:“我叫李群,網(wǎng)名季風,是個一直生活在浙江的四川人。

    ”老鄉(xiāng)呢!我不知這算不算是他鄉(xiāng)遇故知,但卻多了一份親切感。季風看起來拽拽的,人卻挺隨和。一路上由于速度差不多,我們就一路走一路聊,想不到這個給我第一印象是初中生的季風卻實是一位老驢了,騎行過川藏,騎行環(huán)海南、環(huán)青海湖、環(huán)洱海,還從來都是一個人獨行,有點武俠小說里俠客的味道。

    只是,一天走下來,她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后來才知她是因為心臟有問題,還真是拿命來玩,心臟有問題還敢來這海拔五千多的地方徒步,真是勇氣可嘉。眼看天色不早,季風讓我先走,到了幫她預訂住宿,想著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jīng)]地方住那可是要命,于是我交待她注意安全后先走了,這時,我也理解了她當初不愿與我們組隊還真是不想拖累隊友。也算是一位對他人負責的人。

    徒步岡仁波齊第一天的住宿點是海拔五千多米的止熱寺,我到達后先把季風的住宿訂下來,這才時想到聊了一路卻沒加聯(lián)系方式,我該怎么找她呢?為了不錯過,我只好在晚風中站在路口等她。等了她好半天,不見她從山下的路上來,卻見她從旁邊的帳篷里鉆了出來,原來是我剛去整理房間時她已到了,并自己去找了個帳篷床位住,于是我調侃:”我在風中等你半天了,要是我感冒了要你負責。“

    季風豪氣的回答:”多大個事兒啊!我有感冒藥,一會與你分享。“最終,她不僅沒去我預訂的地方住,還成功的把我們一隊人都忽悠到了帳篷里住。在二十幾人住的帳篷里,季風給大家分享了零食,還給大家分享了一次性毛巾的妙用(,由于山上缺水,想洗腳是不可能的,但她卻用一次性毛巾先洗臉再擦腳,這不僅省了毛巾,也節(jié)約了水)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還有一次性毛巾這種東西。來自四面八方的驢友各自分享著自己的食物、故事,這是我背包十幾年沒有過的體驗。從體能上,我懷疑季風是老驢,但從她這一系列的操作來看,這決不是一個新驢會有的經(jīng)驗。

    第二天的行程是翻越海拔五千六百多米的埡口,也是全程中最難的一天,所有人都天不亮的就起床收拾出發(fā)了,我今天依然是脫離隊伍與季風同行,因為隊友們的腳程都較快,剛開始季風也還好,我們一路有說有笑,還看到了日照金山。一直來到埡口,季風的體能表現(xiàn)也還算正常。到了埡口我自是要拍照的,可季風卻隨便拍了兩張照就下山說了,說自己走的慢,前面先走。

    季風下山的速度超快,到山下的不動地釘補給點,她已追上了前面的隊友。可到了山下,季風的身體卻出了問題,這妖孽在山上沒高反,到了山下卻高反了,吃什么吐什么,整張臉都變的慘白,就這,她還堅持要走完今天的路,看她的情況實在不好,郭大爺建議季風叫救援車,可電話接通卻聽季風說:”我是叫救援的,你們三小時后才到,是來給我收尸嗎?“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咒自己的,我有些想笑,原來救援車現(xiàn)在沒空,要三小時后才能來。可這天都快黑了,夜風颼颼的,讓季風獨自在這等三小時,要有什么意外,或者救援車三小時后不能到,那可就麻煩了,不累死也給她凍死,季風堅持走,我也覺得她應該跟我們走。但以季風的速度,我們肯定是在天黑前回不到鎮(zhèn)上了,郭大爺想去追前面兩位隊友,我堅決不同意,此時我是說什么也不能同意丟能下季風走的,雖然嚴格來說她不是我們的隊友。在我的堅持下,郭大爺只好陪著我倆慢慢的走。

    從不動地釘?shù)芥?zhèn)上有二十幾公里,就季風當時的身體,任誰也不相信她能走到的,可她雖是走的慢,卻硬是堅持一路走,至到最后到達了一個離鎮(zhèn)還有兩公里的小村莊,此時天已完全黑了,此時的季風看起來也就是比死人多了口氣,她實在走不動了,不得已,她在村里找了一輛車把我們三人一起送到了鎮(zhèn)上。

    季風堅持,是她拖累我和郭大爺走到現(xiàn)在,所以車費必須由她一個人承擔,我沒與她爭。雖然我們沒有最終走完全程,但季風這種堅持的精神已是難能可貴,我想,換作是我在不動地釘肯定就不走了。可她卻一直堅持。

    到了鎮(zhèn)上,原本給季風訂的住宿因為是路上打電話訂的沒付定金,客棧老板就沒給她留床位,這種情況把她扔街上就是讓她死,于是不得不再請求郭大爺,請他去跟我們的司機住,把他的床讓給了季風。

    已經(jīng)就剩一口氣了,可到了房間,季風不急著休息,卻一定要洗沖涼才上床,真是一個潔癖怪。看她躺床上呼吸微弱,我真怕她明天醒不過來,可這大晚上的鎮(zhèn)上根本就找不到醫(yī)生,而藥她是一吃就吐。沒法,我只能一直醒著聽她的呼吸聲,以此確認她還活著,至到她發(fā)出微弱的鼾聲,我也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待我醒來時,季風已起床吃早餐了,看樣子她是活過來了。早餐過后,我們繼續(xù)我們的藏北環(huán)線,季風則要回拉薩去組隊去珠峰,我告誡她珠峰很冷,就她一身單薄的衣服肯定是不行的(我們都大包小包,季風就一個十多升的背包,看樣子里面也沒裝厚衣服)。可她的回答卻是”我從來都是一件沖鋒衣走天下。“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晚上聯(lián)系她可回到拉薩了?身體怎么樣了?她回:”我已滿血復活,剛從布達拉宮回來,正跟兩位驢友在青旅聊天呢!明天出發(fā)珠峰。“

    我不由的在心里想:”真是妖孽一個。都差點死了,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該吃吃,該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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