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正說著呢,忽然間,前院一陣雞飛狗跳,各自喧嚷,驚擾得后院此處人人蹙眉。 張久陵怎么說也是當朝太傅,連監國太子都要禮尊三分,誰人敢在太傅府上如此放肆? 父子二人也是心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張柬之站了起來,去前院看看。 這張柬之剛到前院,便見到一身錦衣,頗具風儀的年輕人沿著走廊轉過來,且此人身后尚有多名身材魁梧、穿著錦衣之人隨從,其中還有一些文官、童子之流,再后面更有無數披甲武士扶刀相隨。 不用問都知道領頭這人是誰,而之前動靜又是怎么鬧出來的了。 張柬之雖然沒有入朝為官,連考取功名都未曾參加,就是不太想落人口舌,從而影響了張久陵的聲譽,當然,也是不想直接和盛極一時的李林甫對上。 但是怎么說,也是當朝太傅張久陵的長子,自是見到過大乾監國太子的雄姿。 連忙小步上前,躬身拱手道:“張柬之,拜見太子殿下。” 蕭奕好似自來熟,一邊走,一邊揮揮手道:“免禮,今兒個不是處暑嘛,待在宮里有些煩悶,就想著來和太傅談談心、打發打發時間。” 張柬之自是不可能把監國太子拒之門外,連忙讓人快速去通傳張久陵,他又是讓大管家好生地叮囑一下傭人們,以免沖撞了太子,又是親自帶著蕭奕來到了客廳。 張久陵聽到監國太子來了,也連忙起身,沒了一開始的悠閑,這大熱天的,只是走了幾步,就感覺熱汗淋漓。 又連忙吩咐人,一定要想辦法多弄一些冰塊在客廳,又是吩咐人準備一些青茶、點心什么的。 說實話,張家這些年,好像也沒有這般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情況了。 若是太子只是太子,也不會這般無措。 然監國太子自然不是一般的太子,況且還是蕭奕這樣的監國太子。 若是怠慢了,肯定會有人彈劾張久陵失禮失節之罪。 別看張久陵乃是三朝元老,可他如今也已經高齡,怕是沒有幾年可活,不為自己想想,那也要為張家后輩們想想啊! 太子親臨,怎么說,那也是一件事兒。 就是過于突然了。 張久陵也是對于這位有些輕佻的監國太子頗為無奈。 蕭奕坐在首位,等到張久陵到了,便連連揮手,讓其坐到了左側首位,隨行而來的岳山坐在了右側首位,繼而狄晏、戴光、房宣、包拯、郭子儀等順著張久陵一字排開,韓世重、辛棄疾、狄青、安梓鈞等人則是順著岳山一字排開。 至于剩余那些人,便老老實實站到了蕭奕對面的下手位置,排列肅立。 這么看起來,總像是帶著文武百官來張久陵的太傅府上興師問罪來的。 “夏日炎炎,總是讓人有一些煩悶,孤這心中也有一個心結,一直未曾解開,隨著天氣燥熱,也就越發輾轉難眠。” “索性,今日就帶著眾卿到太傅府上,不在習政殿、也不在宣政殿,所以就算是知交好友,談談心,眾卿也想想法子,解了孤的心結。” 張久陵是無奈搖頭,其余人卻都一時交頭接耳。 蕭奕也沒讓他們繼續猜測,而是繼續引出了話題來,“也是因為前幾日,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發奇想,太陽總是東升西落,上古記載說是什么三足金烏,后來又說是天帝九子,被后裔射死八個,只留下那么一個。” “可孤總覺得他們說的都是模棱兩可,似乎都是自家猜測所言。” “孤便找人問了。” “一個是東邊的漁民,因為他們經常出海,也算是到過東邊最遠的地方吧。” “不是有言,太陽乃是從海中升起,最后到達九天之上嘛。” “可是漁民卻說,他們并未見到太陽是從海中升起,因為他們無法到達海的另一邊。” “所以說,這太陽從海中升起一說,其實有待考證。” “又找到了西邊吐蕃之人,問他,太陽可是落到了西海之中?” “不是有言,太陽乃是日落之后,到了海里嘛。” “可是西邊好像是綿綿不斷的高山吧?” “也沒人見到太陽最終是落在了海里。” “所以,孤就有個疑惑,這太陽,到底是落在了什么地方呢?” 如此荒誕莫名之語,張久陵本能想要反駁,但只是一瞬間的念頭在心中轉了半圈,這位三朝元老、當朝太傅卻是沉默以對。 而蕭奕也只是停頓了一下,稍微看了看眾卿的神色,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是吃飽了撐的,竟然有這個疑惑,豈不是走火入魔? 所以也就沒有給狄晏等人諫言的機會,繼續道:“孤有此問,其實也是因為再次讀《論語》,讀到了兩小兒辯日,連孔圣人都無法解釋太陽的變化。” “圣人留下了這樣一個疑惑,我們作為后輩,作為讀書人,難道不應該去追究一下真理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