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刻,夜色見深、熱氣仆仆,正是人心浮躁之時。 東宮后院,李秋雅在明珠的侍奉下,洗去一身香汗,此刻已經(jīng)躺在床榻上,只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閉眸假寐,不由在床上翻了個身,一條如蓮藕雪白的胳膊,頓時探出冰蠶絲被之外,將半邊兒珠圓玉潤的臉蛋兒就貼在錦被上,高幾上的一盞燭臺,隔著幃幔之間的縫隙,透進床榻中。 精致如玉的鎖骨下,兩輪盈月在時而均勻,時而稍稍急促的呼吸中,好似于霧靄中時隱時現(xiàn)。 “太子殿下要重啟早朝,得議政之權(quán),也不知道父親大人會如何應(yīng)對?”李秋雅思忖著,雪膩臉頰漸漸浮起醉人的酡紅。 她現(xiàn)在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了微微傾斜。 一想到自己這些時日被太子殿下愛不釋手,這會兒就覺心慌意亂,周身滾燙,雪顏玉膚滾燙似火。 還有,太子殿下竟然愿意在那時候服侍她,也沒有覺得她臟,也沒有心懷仇恨,想要折磨她,以報以前下毒之仇,那般態(tài)度哪里是有什么仇恨的,反倒是還和以前那般喜愛。 而這種喜愛,似乎真的讓李秋雅感受到什么叫做愛意,什么叫做寵愛。 李秋雅心頭涌過疑惑,太子殿下藏拙多年,定然是記得她是如何對待他的,為何還愿意尊她為太子妃,還愿意服侍她? 而在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時,忽地,屋外似傳來明珠與一道聲音,芳心不由一跳。 殿下來了。 這些時日,殿下忙著事兒,都有好幾天晚上沒來讓她侍寢了,也沒有召秀女侍寢,睡在習(xí)政殿的偏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明珠也本要睡來著,見得院門口的燈火,就知道太子殿下來了,連忙躬身候著:“奴婢拜見殿下。” “秋雅這會兒睡下了?”蕭奕點了點頭,溫聲問道。 明珠實打?qū)嵉鼗氐溃骸疤渝鷦傘逶⊥辏@才睡下。” 蕭奕看了一眼里間隱隱透著的一小團光亮,道:“那就讓秋雅好好歇息吧,明兒個,孤再過來。” 他這幾天為了應(yīng)對太平鎮(zhèn)的盜匪,為了安撫京師百姓,也為了籌建東廠,還有重開早朝等事,忙的不可開交,也就沒時間想什么兒女私情。 好在,如今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重開早朝一事也能定下來。 這才想著來后院,放松一下。 說著,舉步欲走,然而就在這時,屋內(nèi)卻聽到一道咳嗽聲,繼而是李秋雅水流沁潤碎玉的聲音,“明珠,本宮渴了,給我倒杯茶。” 聲音有些軟糯,只是若留心去聽,仍可捕捉到一些顫抖心緒的流露。 蕭奕面色頓了頓,心頭就有幾分古怪。 渴了? 倒也不知是口渴還是心渴。 自己這好幾天沒來后院,雖白天也一起吃過幾次飯,見過面,聊過幾句。 然而,他諸事纏身,也就分身乏術(shù),到底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豈能因為區(qū)區(qū)美色而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娘娘,殿下來了。”明珠連忙應(yīng)了一聲。 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又傳來李秋雅那清脆的聲音,“妾身恭迎殿下。” 蕭奕隨著明珠挑簾進得里間,這會兒因屋內(nèi)主人已睡下,原本明亮煌煌的四盞燈火,只余一盞,故而光線就略都昏暗。 李秋雅已披上外裳,伸出纖纖玉手將一側(cè)幃幔以金鉤掛起,穿上小花鞋,再次躬身施禮。 方才也不知怎么了,聽到他要走,突然就鬼使神差地喚了明珠一聲。 無非是讓他聽到而已,似希望過來看看。 蕭奕上前拉著李秋雅的手,順勢坐在床榻上,再輕輕一帶,將李秋雅擁入懷里,低聲道:“想孤沒有?” 李秋雅聞言,心頭一跳,玉容染緋,將螓首靠在蕭奕心口上,囁嚅道:“想……想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