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誒,先別說!”盛明宇從她的表情里猜出了她的答案,抬手制止她說出口,他漸漸收起臉上的笑,不敢與她對視,“我,我有些醉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抱歉?!绷鍍x對著他的后背道,“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盛明宇仰頭深吸一口氣,“柳清儀,你有心嗎?” 柳清儀不答。 “算了?!笔⒚饔钕雴査袥]有心,如果彼此喜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呢?難道不是不再在一起更難過嗎? 可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質問,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喜歡也不是非要一味遷就,他也不忍心看她糾結難過,畢竟那個位子他也不想坐,何必再拉一個人陪他呢。 “你早點睡吧,我走了。” 柳清儀看著他一步步走遠,直到走出院子,才回屋關上門。她想說她會幫他坐上那個位子,幫他完成他想要的一切。可終究要走,所以有些話沒必要講。 晏長風聽見盛明宇離開,感慨道:“表哥也怪難的,他心里一定更想選擇跟喜歡的人逍遙一輩子,可又不得不坐上那個位子。” “是沒到水到渠成吧?!迸嵝拮陨砗蟊еf,“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就沒有糾結了,因為他們知道什么對對方來說是最好的?!? 是啊,晏長風想,人最終想要的就是一份踏實的,沒有任何顧慮的感情,無論身處何地,要面臨什么,都不能影響他們在一起這件事。 太子的殯禮一切從簡。一來沒錢,民不聊生之際,大肆操辦純屬找罵。二來太子領兵出戰的一系列“壯舉”把民心圣心都賠光了。他如果活著回來,太子之位八成也保不住,能以太子的身份辦喪事已經算是死得其所了。 圣上本該出面,但他腿腳不便,也不怎么想給太子這個臉,所以就稱病待在鳳鳴宮,只吩咐陳公公代他行事。 太子的棺槨暫停宮中,原本的流程很是繁瑣,要不斷行法事吊唁,可因為太子的尸體已經腐壞,便早早封了棺,只接受百官的拜祭,然后一路護送到護國寺暫停,待陵寢建好再正式下葬。 晏長風作為誥命也要進宮祭拜,她帶了柳清儀一道進宮,不過柳清儀不能跟在她身邊。吳循便把她安插在白夜司的兄弟里面。 喪事即便是從簡,過程也十分累人,眾官員誥命須在太子停靈的宮殿外祭拜,還要一直站在殿外等吉時。 皇后額外還加了流程,她要在太子靈前將盛明軒的頭顱凌遲百刀,然后用碎骨頭碎肉喂狗。 這純粹是報復行為,對皇家顏面也沒什么好處,但因為盛明軒罪大惡極,便是人被凌遲大家也沒意見,所以并沒有人提出異議。 晏長風站的角度剛好看見劊子手拿刀片盛明軒的腦袋。那顆腦袋漂洋過海,經歷了海風吹拂,海水侵蝕,爛得早已辨不出鼻子眼,惡相惡臭兼具,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晏長風又回憶起被惡臭支配的那些日子,不能多看一眼。她垂著眼,等待這糟心的流程快些過去。 就在劊子手將要落下第一刀時,忽有一個形容瘋癲的女人跑到殿前。她披頭散發,張著十指,指甲不知幾年沒剪,又長又尖銳,像五根鐵鉤子,試想在誰臉上劃一下,大概能挖出五兩肉來。 她橫沖直闖,嘶吼著尖叫著,一路跑來竟沒有侍衛攔得住她。 “軒兒!軒兒不要再跟母妃捉迷藏了!你在哪?母妃看見你了,你不要跑,我抓到你了!” 那瘋女人直沖著行刑的劊子手跑去,嘴里一邊嚷嚷著不要跑,活像個索命的鬼。 正哭得肝腸寸斷的皇后被她打斷,又驚又怒,“這是個什么東西!你們都是死的嗎,怎么能讓她跑到這里來!還不快給本宮攔下!” 晏長風聞聲抬頭,仔細端詳那跑出來的人,可不正是盛明軒的生母容貴妃! 容貴妃因為勾結太醫院右院判給圣上下藥,致使圣上中風,被大長公主關進了大牢。之所以留著她的命是因為盛明軒沒有死,想從她口中逼問出盛明軒的下落。結果什么也沒問出來,她在牢里瘋了。 后來圣上醒來,念及皇家顏面,便尋了個借口把她打入冷宮。誰能想到一個在冷宮中的瘋女人今日會跑到太子陵前鬧事? “你是誰!”容貴妃的利爪指向皇后,“哦,你是皇后,是鳩占鵲巢的那個女人!明軒,快把她殺了,把她殺了!她會害人的,她會給皇后下藥,她會毒死我們母子的!” “你胡說八道什么!”皇后就被她的話嚇得花容失色,慌張道,“這瘋女人私自跑離冷宮,又擾亂太子出殯,還不給本宮把她拿下拿下!” 侍衛們聽令上前抓捕容貴妃。可容貴妃發起瘋來力氣大得出奇,竟是摁她不住,她張牙舞爪,逮著誰撓誰的臉,好幾個侍衛被他抓得血肉模糊,可又不敢傷害她,因此處處被她掣肘。 “你又是誰?”容貴妃那駭人的爪子又指向蜀王,“哦,你是蜀王!你個心黑的壞人!是你,就是你殺死了我的軒兒!我要你的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