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靖安郡王非但不同意退婚,還將婚事宣揚了出去,說宋國公府收了定銀又無故取消婚約,是為不信守承諾。 后來許氏又親自登門,賣了國公府的老臉出去,哪知靖安郡王一點面子不給,還是不肯答應。 晏長風看透了這老東西的心,他是想用枝枝的名聲威脅國公府答應這門親事。也幸而枝枝自己看得開,不然又害了一個姑娘。 “正經路走不成,還得走旁路。”她問裴二,“老郡王可有什么軟肋?” “軟肋倒是沒有。”裴修說,“但他愛好眾多,吃喝嫖賭,古玩字畫,沒有他不涉足的,他無非是想從我這里討些好處,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不必你去。”晏長風心疼他每日公事繁忙,“祖母去一遭已經下了咱們的面子,你再去倒給那老東西臉了,我去就得。” 裴修笑,“也好,叫陳嶺跟你去,如今都知道陳嶺是我的貼身護衛,就代表我去了,那老東西如果下你的面子,就讓陳嶺揍他,打死了算我的。” “世子大人好魄力。”晏長風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打人不過是說笑的話,真動了手越發不占理,但態度是不客氣的態度,現如今裴二人紅是非多,如果這次不擺出態度來,今后人人都能來敲詐一筆,那還得了。 靖安郡王府比想象中破敗,大門許久未上漆保養,已是斑駁開裂,地磚是裂的裂,缺的缺,步子稍微重的人,一腳下去臨時還能多添幾道裂痕。 但老郡王的屋子倒很是值錢,古玩字畫多得跟擺地攤似的。古今中外皆有涉獵,最惹眼的當屬正屋堂中掛著的一副西洋女人畫,畫中女子半露酥胸,甚是惹人遐想。 晏長風進門環視一圈,大為震撼。 這老東西人老心花,比時下年輕人的思想可開放多了。 原先晏長風還疑惑那些海外做生意的,販運進來的西洋物件兒都賣給誰,這下可算有了答案……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晏長青做的生意是販賣西洋物件,他在北都一定有販賣點,順著這個查,說不定能把他的老底揪出來。 “靖安郡王好雅致。”她收起心思,朝老郡王頷首見禮。 老郡王體態肥碩,面色虛浮,像塊泡發了的餅子。他端著一只西洋風格的茶碗,也不看人,兀自喝茶,“我還以為今日裴世子會來,萬沒想到是世子夫人。” 晏長風不在意他的無視,笑道:“我家世子公事繁忙,一點小事不必他來。” 老郡王感受到了對方不客氣的態度,挑眉,“世子夫人也是為令妹的婚事來的?如果是哪就不必再說了,我與宋國公還有府上老夫人都說過了,本王是個講信用的人,既然與你家五姑娘說定了婚事就不會更改。” “這我知道。”晏長風態度十分客氣,“一看老郡王就是信守承諾之人,還沒正式訂婚,就已經昭告天下了。” 老郡王深感被諷刺,那張泡餅子臉氣得抖了三抖,“世子夫人這是何意?” “自然是好意。”晏長風起身在屋里走動,一邊欣賞著屋里的好東西,“這不是被老郡王感動了么,就尋思著這婚事或許也不錯,于是今日代替我家世子上門拜訪,看看老郡王本人是何等風度,家風又如何,如果很好,那我就替我家世子做主,把妹子許配給您老人家。” 老郡王面上一喜,正想著這事就要成了,不想對方話風一轉:“可是啊……” 晏長風站在一個西洋帆船擺件邊上,摸著下巴端詳,“沒想到老郡王竟是大皇子的余孽,嘖嘖,這恐怕就不行了。” 老郡王手里的茶碗當啷一聲,險些打翻,他狼狽接住,歪歪扭扭地放在桌上,“你胡說八道什么!” “難道不是嗎?”晏長風指著這滿屋子的西洋物件,“大皇子死后,我記得太子曾明令禁止西洋物件流入北都,更禁止販賣,因為大皇子余孽跟海外有牽扯,違令者皆以大皇子余孽論。” “我這都是原先買的!原先買的!”老郡王被天降屎盆子扣了一頭一臉,冤枉得“餅容失色”。 “那誰知道您到底是以前買的,還是最近買的?”晏長風遺憾搖頭,“便是我信您,太子跟大長公主可不見得相信不是,對待叛賊余黨這種事上,都是寧可錯殺不放過的。” 老郡王但凡知道太子與大長公主禁止西洋物件,是因為大皇子沒死逃去了海上,怕大皇子與海外有勾結,借用這些西洋物件搞貓膩,怕是借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公然在家里擺設。 第(1/3)頁